唉。怕是咱師徒倆都高興的太早了。這丫頭心思難捉摸的很,別人都擠破頭巴不得能入的飄渺門,她未必看在眼中。”
不是說她高傲看不起飄渺門,而是從她的行事作風中就能看出其肆意的心性。只有她想與不想,沒有應該或不應該,能或不能。
無憂有些懊惱的道:“若是因為我,門內失去了如此一個好苗子,無憂萬死難辭其咎。我會去找她道歉,任她處置……”
鶴老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此事罷了,隨緣吧。她不是那心思狹隘之人,也並未怨懟於你。”
無憂抬起頭,輕戚著眉頭望著比試場的方向。若有所思。
玉胭兒在臨進入比試場的時候,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換了一件乾淨的纓紅外衫。之前的那一件染了血跡自是不好再穿了。待她走到許家看臺的時候,不出所料,擂臺上的比試剛剛結束。
全場圍觀的人和許家人集體站起來歡呼,一時之間竟沒人注意到玉胭兒回來了。
許家再次贏得了比試。上午的一場許家已然是魁首,這樣一來,今年家族大比的贏家就是許家!
玉胭兒目光望向評委席,飄渺門的洛長老和宗長老仍舊在,洛長老在玉胭兒看來的時候似有感知般的對上她的視線,微笑的衝玉胭兒露出一抹善意。玉胭兒也略微頷首致意。
而傅家和辛家之人與其盟友就沒有那麼好的臉色了。
玉胭兒猜想,若不是六皇子司馬讓和飄渺門的人在場,四大家族的幾個老傢伙非得打起來不可。尤其是傅中海和傅家主,看許家家主的目光似乎是要直直將他瞪穿,用眼神將他大卸八塊抽筋拔骨一般。
玉胭兒順著傅家人的目光,轉而看向剛剛從擂臺上一躍而下的許家主。
沒錯,就是一躍而下,從擂臺上。
其實得知家族大比提前的那天,玉胭兒就開始著手給許家主治療了。先前時間不緊迫,她只需要留一部分無根之源在許家主的體內,讓無根之源自行慢慢修復許家主的身體便可。
但事情有變,家族大比提前。許家還少一人名額。此時若是許家主能上臺,不僅能給傅家和辛家一個措手不及,更能增長自家計程車氣,何樂而不為?
於是玉胭兒收回了許家主體內的無根之源,親自上陣,用靈氣引導無根之源修復許家主的舊疾。
好在許家主當初傷的時候並沒有損壞內丹和丹田,修為只是停滯不前並沒有退後。他受傷之前本就到了天仙中階,兩年的時間在他們這個等級的人來說並不會拉開什麼差距。
到了天仙和天神級別之後的靈者,體內便開始凝結內丹。至此之後每升一階都難入登天,有許多人都至此修為停滯不前,最後了此餘生。
身體完好之後,許家主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找回了當年的狀態。在今日生生給了傅家和辛家一計重擊。
餘下的事情就是四大家族之間的交涉了,贏家可以對任何一個家族提出一個條件。對於這些,和她玉胭兒就沒什麼關係了。
她和許耀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比試場。
……
入夜子時。躺在床榻之上的玉胭兒睜開了雙眼,那清澈的眸子中卻沒有一絲睡意。她起身換了一套黑色的外衫,將頭髮束起之後便從後窗躍了出去。腳步輕盈,沒有驚動許家的任何人。
剛剛踏出許家,走入一條巷子,玉胭兒就發現有一個頎長的身影靠在牆壁上,面容隱在陰影裡,月光將他腳下的影子拉的老長。
玉胭兒淡淡的道:“你怎麼在這裡?還想打一架?”
男子直起身,略微愣了愣就語氣平淡的道:“你……身子如何了?”
玉胭兒撇了撇嘴,走近了幾分。待看清後發現他仍舊蒙著面,輕笑道:“還好。死不了。”
“我……無意冒犯。白日之事是我自作主張,師父並不知情。”
玉胭兒點頭:“我知道。”
看著他有些閃躲的眼神,玉胭兒笑笑:“你叫無憂?”
無憂點了點頭,幅度雖小,玉胭兒還是看清了。
“好名字。你父母很愛你。”
無憂身體猛然一僵,偏過頭道:“或許吧。”
玉胭兒本也與他不熟,她還有事情要辦並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他囉嗦。她也看出來了,這個不善與人交流的男人是想來和他道歉的。
“我沒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我還有事,再見。”
說罷便腳尖幾個輕點,消失在黑暗的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