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陸妃舞，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明知道楚昀不會這麼容易妥協，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她抬起頭來看著楚昀，“陛下，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愛是很自私的，若要我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去和他人歡好，我做不到，所以我寧願在此之前，斬掉自己的情感。”

楚昀猛然逼近一步，“你這是在逼朕”

洛歆看著他，面色淡然，“陛下，妃舞並不是在逼你，只是讓你看清自己的心，陛下後宮嬪妃甚多，原本多妃舞一個不多，少妃舞一個也不少，陛下用不著在妃舞身上花太多的心思，可陛下為了妃舞跳入河中，妃舞也看到了陛下的幾分真心，可妃舞接受不了陛下你心裡或身邊還有其他人。”

楚昀並沒有因為她這一番話而有所動容，臉色越來越差，他深幽的眼睛彷彿瀰漫著淡淡火光，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陸妃舞，是否是朕太過縱容你？”

洛歆依舊面不改色，迎視著他的雙眼，良久之後突然輕輕一笑，“陛下不用著急，妃舞的話還未說完，若是陛下能接受妃舞的話語，那麼妃舞從此之後會把陛下當做自己的夫君來對待……若不能接受，臣妾也會如後宮女人一般，把陛下當做君王來對待。”

楚昀的眉頭深深地蹙了蹙，他自然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但他是帝王，他斷不可為了一個女子而傾盡後宮，只要她願意留在自己身邊，那就行了。

當下臉色緩了緩，只說道：“朕就希望你像他們一樣，安安分分地待在朕身邊一輩子。”

儘管做了充足的準備，當從楚昀口中吐出結果的時候，她心中還是瞬間如被潑了一盆涼水。

她任由他抱著，不言也不語，他在耳邊輕輕說著什麼，卻一個字也無法聽到心中去。

她得到了最終的答案，這下她也怎該死心了，她剛剛說會回宮去如其他女人一般待他，只是安他的心，若沒有他的愛，她還回去做什麼？她絕不會再回那個吃人的後宮去，說不定某日她就成了一堆枯骨。

這一夜，洛歆沒有睡意，看著旁邊閉目熟睡的楚昀，她覺得自己真的該離開了，再容許她貪念一晚，明日，就明日，她就離開，再也不見他

說實話，她不怪楚昀的選擇，對於他而言，這樣的話語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了，他如果能接受，那麼皆大歡喜，不能接受，她也不會怪他，就保持著現在的美好，一直到離開吧。

她往他懷裡縮了縮，鼻尖嗅著他的氣息，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楚昀睡夢中，手臂下意識地收了收，把她圈得更緊。

這一夜睡得不踏實，醒得也有些晚了，洛歆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緩緩睜開眼睛，恰好對上楚昀漆黑清亮的眼睛，他朝她微微一笑，“今日怎麼這麼貪睡？”

洛歆看著他的笑顏，心口有些發酸，轉過身子坐起來，“昨夜睡得不踏實，我去打水來洗漱。”說話間就要離開，卻沒看到身後的楚昀伸了伸手，張開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未說。

洛歆剛剛端起盆子，就聽門外一陣喧鬧，好像是張大志家來了不少人，第一反應便是禁衛軍找來了嗎？心中頓時一緊，有些難過也有些後悔。

若真是禁衛軍，那她還能離開嗎？

當下回頭看了一眼楚昀，見他仍躺在床上看著她，她快速走到門邊拉了一絲縫朝外看去。

卻沒看到整齊劃一的軍隊，只看到一些服色各異的男人女人站在張大志家的院子裡，亂哄哄的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時，一個衣著看來很光鮮的男人走出人群揮了揮手，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張大志，黃大爺看上你家大丫，那是你們一家的福氣，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女兒踏破了門檻想進黃家的門……”

張大志面色鐵青，狠狠地把手中扁擔往那男子所在之處一扔，“去你的黃大爺，我女兒不與人做妾，況且那黃大爺都年過五旬了，我家大丫不要這樣的福氣”

那男人被張大志一扁擔打來，幸好身子靈活才險險避過，也是氣得不輕，指著張大志道：“你個不識好歹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得罪了黃大爺，有你們一家的好受。”說罷，好呸了兩口，活脫脫一副痞子像，“今天你答不答應，大丫都得跟我走，來人……”

說話間，幾個胖瘦不一的男人從人群裡躥出來，臉上都帶是一副痞相，眼角嘴角都有幾分兇厲之氣。

“把大丫給我抓起來。”

男人一聲令下，那幾個人便大聲應了聲，紛紛朝大丫包抄過來，大丫哪見過這陣仗，嚇得連連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