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一些再去吧。臺灣就在那個地方,跑不了的。”
他聽了我這話,卻不言語,想了一會兒後道:“出發的日子,等朕稟明皇祖母以後再決定吧。”他又回過頭來看著我,笑道:“小時候朕微服出宮,你都是跟在朕身邊,這次你也去吧。”
我也是高興的,能夠出宮去透透氣,還是遠離各種束縛的南方,實在是太難得的機會了。抿嘴笑著,我說道:“謝皇上恩賜。”
他把我攬進懷中,低沉的笑聲在胸口迴盪,輕聲說道:“恩賜嗎?倒也沒錯,卻不是給你,而是給我自己的。一天看不見你,我就覺得心慌,你肯留在我身邊便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微笑著,偎在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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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穿廊,熟悉的童音又在後面響起,由遠而近:“曦敏!曦敏!”
我停下了腳步,回過身看著胤礽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躬了躬身說道:“見過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找奴婢何事?”
他氣喘吁吁跑到我面前,抬頭看著我問道:“曦敏,聽說你要跟父皇一起去湯泉?我也去好不好?”
我不由笑了,說道:“太子,這事兒可不是奴婢所能決定的,您得跟皇上說去。不過……”
“不過什麼?”他急問。
我笑了笑說道:“不過太子年紀還小,奴婢估摸著,皇上是不會允的。”
他聽了這話,就像一個蔫了氣的皮球,頓時沒精打采:“真的麼?……可是我真的好想去啊!曦敏……”他拉著我的衣袖,“我會很想你的……”
我蹲了下來跟他平視,撫著他的小臉笑問:“想我?不想你父皇嗎?”
他認真地看著我,說道:“父皇有很多娘娘、宮女、太監,還有我的兄弟們陪著,他不寂寞,可是我只有你,所以你不在的話,我好孤單。”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胤礽似乎將他的父親看得很淡。難道這就是他之後“涉嫌篡位”的根源?
見我不說話,他又拉了拉我的衣服,甕聲甕氣地說:“曦敏,不要去好嗎?留在宮裡我就可以天天找你玩,你也不會孤孤單單一個人的。”
我看著他,輕輕笑道:“太子,奴婢謝謝太子的關心,只不過待在皇上身邊是奴婢的職責,也是奴婢的心願,奴婢並不覺得孤單。太子的事情,奴婢會跟皇上說說,不過皇上答不答應奴婢可不能擔保。”
胤礽看著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勸走了他,我繼續向著弘德殿走去。雖說我勸阻康熙不要急忙出行,但他終是按捺不住,沒幾天就宣佈三月裡將奉太皇太后臨幸遵化湯泉,接下來便是宮裡宮外為了這次出巡個個忙得焦頭爛額,一片兵荒馬亂。
走進了弘德殿,我一眼便看見康熙正坐在書桌旁,臺階下站了一個青年侍衛,身穿明皇綢緞行褂,面容俊秀,眉目如畫,渾身上下並沒有一般武人的彪悍,反而自有一股淡淡的風雅之味,儒雅灑然,看上去便令人覺得如沐春風。
他看見我,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我以眼神微微示意,先向康熙請了個安。
康熙抬起頭來,看見是我便站了起來,邊走下臺階邊笑道:“你來了。朕正在同容若商量這次南巡的事兒,你也來聽聽。”
我這才向著納蘭容若微微躬身,嘴裡說著:“見過納蘭大人。”他是康熙身前的一等侍衛,深得康熙寵信,跟我一樣,算是康熙身邊的“紅人”。
他微笑著回了個禮,並不多說話。康熙能夠容許他這樣的人跟我如此親近,是很難得的。不過他與幾年前逝世的妻子恩愛非常,從不留戀花叢自詡風流,這種痴情的個性恐怕就是康熙最為欣賞的地方吧?要不然京裡的大臣世家子弟多如牛毛,單憑他是明珠長子的身份恐怕也無法得到康熙如此的賞識。而且他也有著一顆晶瑩剔透心,知道康熙對我的特別,所以從來不在我面前有半點而不尋常的舉動。
我跟他打過招呼,便看向康熙,笑道:“不知皇上究竟是怎樣打算呢?”
康熙看著我笑道:“朕已經決定了,此次微服出巡,朕只帶三個人出門——你、容若,還有月梅。”
我一聽,嚇了一跳,問道:“皇上身系國家安危,如此安排是不是太過冒險了?再說,為什麼要月梅參加呢?”
康熙呵呵笑道:“微服出巡嘛,人多了不就露餡兒了?朕之所以讓月梅同行,是要她當你的丫環,而你,就扮作朕的妻子如何?”
驚嚇一個接著一個,我有些招架不住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