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下面是小河,小河流水還“嘟啷嘟啷”的響不停。
河對岸三里處是大山,山邊一幢三間小瓦房,石砌的圍牆一丈高,十幾只母雞在院子裡叫。
這時候就快要天黑了,抬頭看,日已翻過大山去了。
小橋上正有個姑娘盤腿坐,她還在嘟著嘴發脾氣。
橋那面過來個男子漢,這男人手上拎著幾包藥,另外還提著肉與蛋。
這男人正是藥鋪中抓藥的人,那女子……
嗨,可也正是搗過藥鋪大夫蛋的那位姑娘。
姑娘坐在橋面上,雙手在揉腳踝。
她的口中還在叫:“哎喲,痛死我也!”
那男的已到了姑娘身前,他愣了一下,道:“是你,姑娘,你這是……”
那姑娘指著橋板,道:“我……扭壞腳了咧!”
男的道:“姑娘,你去哪兒呀?”
姑娘道:“我回家的,唉,只怕回不去了!”
頓了一下,男的道:“姑娘,如果不嫌棄,你今晚就住在我家口巴!”
姑娘道:“那多不好意思呀,怕是要麻煩了。”
她這麼說還真妙,等於接受了。
那男子一聲淡淡的笑,道:“不會,不會,姑娘,你能慢慢地走嗎?”
姑娘道:“我試試!”
她緩緩的站直身子,又歪歪斜斜往前走,但走了兩三步她似乎要落入河中了,那男的立刻伸手扶,於是……
於是女的便靠上男子的臂彎裡了。
好舒服啊!女人的心中在歡叫了。
這二人一路擠擠蹭蹭往前走,不多久便到了山邊的那座小院前面。
那男的對女的道:“姑娘,我就住在這兒。”
姑娘左右看,不由笑道:“好清靜地方,我喜歡。”
淡淡的,男的拉開院門,當先把院子裡的十幾只母雞趕進雞窩。
“你還養些雞呀!”
男的笑笑,道:“我妻子懷身孕了,這是為她養的。”
便在這時候,屋內有了聲音。
“士貞嗎?你回來了!”
男的立刻回答,道:“我回來了,藥也買回來了。”
一邊的姑娘,道:“你這藥……”
男的一笑,道:“老實說,在下李士貞,生來便與醫理扯上關係,醫道也算不差。”
他再是一聲笑,又道:“姑娘,你曾叫在下把過脈,如果在下說的不是,姑娘不但無病,而且內功過人。”
他再笑著,又道:“姑娘,你的足傷不會是真的吧!”
他這麼一說,那姑娘吃吃笑了。
這等於她承認了。
“你呀,真高明,佩服!”
李士貞仍然淡淡一笑,他提著東西走進門去了。
那姑娘也跟進門,看這李士貞把屋內燈點上,便對李士貞笑道:“李先生,我幫你做吃的。”她還真乾脆,挽挽袖子下廚房了。
李士貞的妻子病了。
一個懷了身孕的人是不能生病的,只不過李士貞精通醫道,武功不錯,由他在妻子身邊,自然不會發生什麼問題。
李士貞親自熬藥,又親自喂藥,一副十分體貼的樣子,倒令那女子十分佩服。
一應吃的端上桌,那女子這才走到內房中。
李士貞的妻子一看,不由對姑娘點點頭,道:“沒有好招待,倒麻煩起你來了。”
那姑娘立刻走過去,笑著扶住李士貞妻子,道:“我也是來借宿的,算是魚幫水水幫魚吧!”
李士貞也吃吃笑了。
李士貞妻子吃過藥便睡了,那姑娘卻陪著李士貞在外間屋子裡說閒話。
姑娘與李土貞說了,陣子,那李士貞方才笑笑,道:“倒忘了請教姑娘的芳名了。”
姑娘一聽便咯咯的笑起來。
“咱們認識大半天了,李先生這時候才問我的名呀!”
“不好意思!”
“我叫赤縷,家住泰山裡面,很荒涼地方。”
李士貞一笑,道:“果然深山出俊鳥,深谷幽蘭最迷人了。”
吃吃一笑,赤縷的心中可也發熱得令她的面上有了紅潤之色,看上去好像她是聽了李士貞的話而不勝嬌羞模樣,倒令李士貞也不好意思了。
這二人談到二更天,那李士貞便指著另一間屋子,對赤縷姑娘,道:“睡吧,姑娘,裡面床上一切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