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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幄,精打細算,一次性貼進家本購置了兩車的茶葉,打算破釜沉舟打個翻身仗以期東山再起,結果時不逢運不濟,遇上了梅雨天氣,茶葉沒經過烘烤炒熟都發了黴。這對於凋零的家境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提前宣告祖上基業徹底沒落。

許天棄了家族生意,意志消沉,開始喝點酒解愁。時日不長,又因為醉酒傷了江寧府上貴人的衙內,吃了官司,不得不變賣了家產地契賠了才算了事,要不然也有幾年監牢可蹲的。

漂泊流浪的日子過不了數月,許天早已成為江寧一帶“遠近聞名”的混混,這家酒肆騙喝,那家食坊騙吃,窳敗了名聲,哪裡還有人願意接近救濟,就連平日裡和老太爺一向交好的鄉鄰都不願意來往了。

話說,有那麼一天,許天醉了酒從郊外回城,路上經過一座荒墳山頭,他藉著酒氣壯了膽色,一搖二晃便走了上去。方圓幾里地的山頭墳包林立,石碑橫七豎八,有的已經散落在地,夜霧籠罩下顯得鬼陰森森,這時冷風狂奏,吹得許天全身寒氣緊逼,連打了幾個寒噤。

墳山上寥寥幾株凋謝了枝葉的黑色怪樹隨風搖擺,霎時樹影成像,彷彿那是人的陰魂附在了上面,可怖得緊。當中不知道哪裡藏身的布穀鳥,烏鴉和怪鳥嘎嘎嘎咕咕咕嘰嘰喳喳混著聲開始亂叫。

膽子再大的人夜黑風高過墳山還是有所驚懼和顧忌的,許天也不例外,見到此番景象,身上的酒氣早驚散了一半出去,神思逐漸清醒了過來,膽量卻隨之驟弱。許天心想,在這荒山野嶺的古墳場可別碰到什麼鬼怪才好。

走著走著,身後無端捲起風沙,破敗的枯草乾枝翻飛,遮天蔽月。許天頓時感覺後背涼颼颼一片,好像有什麼物件緊貼在了身後,正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他看。民間說“夜路不回頭,夜雨不打傘,回頭撞鬼臉,打傘同鬼駐”還是有些道理的。

許天將葫蘆瓶子握在手上,擰開了塞蓋子,灌了幾口烈酒下肚,想以此壯膽,這才發現就算他把葫蘆瓶子裡的酒喝個底朝天也無濟於事,膽氣一丁點都沒提上來,倒是酒氣很快湧上身來以至於連打幾了個嗝,急的許天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暗罵買了兌水的酒。

一隻怪鳥突然“嘎嘎!”一聲驚叫撲飛出來,許天發怵,頭皮直髮麻。慌亂中隨手將空葫蘆酒瓶朝怪鳥驚飛出去的方向砸了出去。

“客官,留心些,傷到我了!”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女人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許天嚇得驚慌失措舉目四顧,可眼下除了墳頭和荒涼凋謝的樹木雜草哪裡還有什麼人的蹤影。許天心想大概虛醉幾分聽岔了吧,這荒山古墳場,夜深人靜的哪裡來的人,還是個女子,出來這鬼府冥道之境做甚?絕對是聽岔了,自己嚇唬自己。於是邁開步子又往前走。

剛遇到的怪鳥險些嚇壞了心神,於心發著怒氣沒地方消遣,突然一隻布穀鳥從墳頭草叢中撲飛出來,落在不不遠處的墳山道上,悠然自得地學著人走路。

許天嚇了一跳,恨不得汗毛全給豎起來,驚懼下低頭揀起石塊就往布穀鳥身上砸。大概是酒氣麻醉,眼力不濟,砸了幾塊石子硬是沒傷到那隻布穀鳥。布穀鳥左閃右躲蹦蹦跳跳,卻不飛走。

許天搶上兩步將路邊掉落的幹樹枝拾在手上,追攆著布穀鳥就打。布穀鳥邊跑邊咕咕咕驚叫。

“來呀,來呀,打我,打我。笨蛋!”布穀鳥突然開口說話,語氣平緩,是個女娃娃的聲音,稚嫩中卻散發著陰陽怪氣。

許天慌了神一屁股跌坐在地,哪裡還敢追趕上去。“這鳥都會說人話了,是撞鬼了還是碰到妖精?總不會是又聽岔了吧?”

布穀鳥站在一座墳頭上,又唱又跳,咕咕,咕咕,咕咕,以自己的叫聲起樂伴舞,玩得不亦樂乎。

“笨蛋,來追我呀,來追我呀,是不是怕了,膽小鬼。”這回許天聽的真切,絕對沒有聽岔,嚇得他差點哭爹喊娘落荒而逃。

許天抹著額頭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暗襯,是可忍孰不可忍,被一隻小破鳥侮辱太損名聲了,再怎麼害怕也得壯著膽子上去計較理論一番。想罷,迅速奔到墳頭前,舉起木棍罵道:“破鳥,還敢不敢輕視我,老子正餓的找不著北,一棒把你打死烤了吃,信不信?”

“來嘛,來嘛,烤我,笨蛋。”布穀鳥開口挑逗,許天舉棍卻不敢輕易下手,誰知道把這隻布穀鳥打死會出什麼亂子,夜間墳地不宜殺生損陽壽,划不來的買賣。

“含不跟你破鳥一般見識,趁早回家睡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這麼晚的天,還出來嚇人!”許天悻悻說了一句,正想邁步撥回正道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