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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她追了過去,卻沒有走小門,而是掠身上了牆頭。她看著那身影根本沒走歸鴻樓大門,而是幾個起落出了歸鴻樓的牆,直往北而走。祁暮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去,只覺得他是往懷義王府方向去了,卻不知是掠過還是進去了。祁暮返身回到錦心樓後院,但是她的心有些亂了,忽然想起,兩度相遇,自己還沒問過他的姓名。

看那樣子那漢子常去芳菲姑娘那裡,不如去問一下芳菲姑娘,若他再來,她遇見了必要問個清楚。次日一早,她便去問了芳菲姑娘。可是芳菲姑娘卻是不太記得那漢子了,提起虯髯漢子,她說:“有一個,但只來過二回,並不相熟,至於叫什麼,不知道,只知道姓衣。進來便是聽曲,說話也中規中矩的,從來不胡亂調笑。聽說是端州的馬商。”

端州,那是北狄南方深陷於雲陽的邊地,好象太遠了。

祁暮懷著重重心思,打算回家休息。卻又聽到一個訊息,說是昨夜,戶部的仇大人與人在孤鴻樓喝酒喝得很晚,次日卻被發現死在離自家不足五丈的小巷裡,還是,沒了首級。祁暮眼前又一次閃過那虯髯漢子的臉,直覺得腦中有無數的線,明明知道通往哪裡,卻是整不出一個整齊的線路來。

回了家,看到小虎給他們送柴來,祁暮便與他說了路上聽來的這則訊息,小虎道,他來的路上也聽說了,他面露喜色道:“好,這又死了一個。”

祁暮敏感地問:“這個仇大人是不是也是當初害父王的人之一?”

小虎點頭,是!

祁暮腦中忽然閃出十二歲的三哥的臉。難道,那人,不是太子舊黨,而是與三哥有關的嗎?

這幾日,她要想辦法探探那舊懷義王府,如今的彭府。

只是,她還沒等到這個機會,便被談美人差去了龍城。

正文 二十四章 龍城行

隔了幾日,消失了半個月的談美人又來視察了,差管事將祁暮叫了過去。

祁暮到時,她正坐在窗前靠在一張榻上剝荔枝,丹寇映著瑩白的果肉,很有風情。看見祁暮進來,她拈一顆荔枝遞過來道:“小商兒,荔枝來一顆?”祁暮搖頭,她已對談美人這種混亂的稱呼適應了。談美人叫她什麼全憑今日心情,什麼“小商兒”“商商”“小暮”的隨她亂叫。樓中的姑娘明明叫擷彩,她要是看人穿著不順眼,就會“偎紅”啊“倚翠”啊地叫過去,直把人叫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對祁暮那還真不算離譜的。

見祁暮不接,她也不在意,優雅地取了一塊帕子擦了手和嘴,才慢悠悠道:“小商兒,派你出趟遠門怎麼樣?”

本來嘛,老闆說咋樣就咋樣唄,她還要問。她要問,祁暮還真偏有講究:“要很久麼?”

美人將手中絹帕往几上一丟道:“我就知道你要跟我計較。倒不問路遠近麼?”

祁暮道:“再遠的路,趕一趕也能緊出時間。可是事若難辦,耗時久卻難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去龍城接一個教養嬤嬤到這裡來教習姑娘們風姿禮儀罷了。不費事,龍城,來回二十天僅夠了吧?”

“那……行吧。不過你得給我時間安頓好家裡。”

美人一笑:“行了行了,一天可以了吧。你這小當家的,還真囉嗦。聽說樓裡姑娘們都喜歡你陪著?這麼走俏的話,這事做得好了,給你漲到六錢。”

銀子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再說,祁暮也沒真的囂張到老闆的話也不肯聽。

美人又道:“去的時候,鐵護衛和你一起去。不過到龍城後他另有事要做,你要單獨護送那月娘回來,你會駕車嗎?”

祁暮老實道:“我不會,不過去的路上我可以學。”

祁暮要出遠門,祁軒王喜王芳紛紛表示能管好家照顧好祁轅,倒把個祁轅委屈得不行:“我自己能照顧自己,我也可以照顧家。”祁暮笑了,眼睛裡泛了淚花。不過,她還是去了西山,跟幹龍打了招呼,讓他們隔四五天關照一下四個孩子。

鐵護衛是談美人的近衛,高大冷酷,答應教祁暮駕車後倒是十分盡責。他們花了七天便趕到了龍城,祁暮學了一天,趕了三天車。

到了龍城,祁暮才知道上京的錦心樓只是談美人所開歌舞坊的分支而已,龍城的叫做錦繡樓。至於總部在哪兒,鐵護衛不說,祁暮便也不問了。

讓祁暮吃驚的是,她要接的月娘竟是熟人,她分明就是當初賀蘭顥崐身邊的池月婉。

見到祁暮,月娘的眼中也閃過訝色,旋即掩了過去。祁暮本想招呼她,但見她不欲與自己相認,便也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