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們,他們就不會再糾纏,也許我們應該去救,但我也不會水。”
祁暮咬了咬唇:“我倒是會一點。不知道能不能救他。”師傅雖然從不跟她說江湖之事,卻也跟她說過行俠仗義,那是學武之人的本份。就算不是為了了斷與麻衣幫的糾結,祁暮本身也是想去救人的,她問沈千笑只是尋找一種支援。既然救人還有那樣一個作用,祁暮怎麼說也要去試一試的。
那座橋跟他們也只隔了兩座浮橋,而江裡那人離浮橋也不是很遠,祁暮估量著距離,暗忖,自己施出飄雪步,在江上回旋不知能不能撈著人躍回浮橋,就算一口氣接不上掉江裡了,帶個人不知能否游回浮橋。
她的鳧水是在沉碧潭邊玩水時自己玩出來,自己可以潛至沉碧潭底摸螺,也可以在沉碧潭中游上一個時辰,但帶人可從來沒試過。
她朝沈千笑點點頭,兩人同時向那邊掠去。沈千笑在將到未到之時,大聲說道:“列位可需幫助?我們是來救人的。”祁暮聽他一叫,心裡暗暗稱是:想來沈千笑生怕那三人又來夾纏不清,費力不討好,先開門見山表明來意再說了。他們落地時,果然就看到那三人猜疑的目光,但他們這回倒是沒有圍攻上來。祁暮衝他們一抱拳:“我會點水,也許能救他上來,請各位讓開一點。”
三人依言退開,祁暮定定神看清江上人的位置,暗自提了一口氣,驀地身子拔地而起,向江中落去。眾人只感覺到她如同一陣輕風拂過身邊,身影便已在江面上空了,定睛看時,她衣袖鼓風,衣裾如風帆一般在江面上展開,略一彎腰便向江面落去,就在她的腳尖觸到江水之際,她已迅若疾鷹地在江水中抓起一人,腳尖略一點水,身形旋又上揚,此時竟是迴旋上升,狀若北風吹雪,雪花飛旋。沈千笑只覺祁暮此時衣帶當風,輕盈曼妙,竟愣了一下神。
只這一會兒,祁暮已挾著那高個子落到了浮橋上,只是那高個子比祁暮長出太多,祁暮挾他上了岸沒控制好步伐,差點被他絆了一個趔趄。那三人已擁了過來,“鶴兄鶴兄”地叫著,祁暮又差一點沒忍住笑,看看他那兩條長腿,倒也不枉了他的名。看那三人將鶴兄翻過身去控水拍背,祁暮二人便轉身悄悄地走了。
回客棧的路上,祁暮看了看自己的鞋,滿意地發現只在鞋尖靠鞋底處溼了一小片,心裡暗想,嗯,這飄雪步比在山上時又進步一些了,什麼時候,只在鞋底尖部溼一點點才算是真正成了吧?
忽又想到如意舫中的那男子,越想越覺得臉熟,低頭沉思了半天,她忽然一拍身邊的沈千笑:“千笑,你有沒有覺得如意舫中的那位公子,很象思邪宮的賀蘭大哥啊?”
沈千笑有些哭笑不得:“小暮,你半天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在想麻衣幫的人呢,原來卻是在想如意坊中那公子。不過,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象了,臉形不象,賀蘭大哥是方臉,面目威武,而那位公子,卻是張尖臉,眉目間就清俊了許多,氣質也不一樣了。但五官是真的有點像的。”
祁暮搖頭:“在垠州遇到賀蘭大哥時問問他好了,或許他們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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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笑和祁暮還是決定離開沔西,在這兒已勾留了三四日了。兩人雖說沒有什麼大事,但總還是想著早日回家。
天有些微雨,兩人戴了竹笠,連蓑衣也沒披一件便往碼頭去了。
沔水在沔西段並不寬闊,渡船往來只需一個時辰便能到得對岸,故而渡船也多。他們並不需要事先定好船家。因此兩人走得不徐不疾的,路上還想買點熟食留待船上作午飯。
正是集市日,去往碼頭的路正好透過熱鬧的集市,兩人邊走邊看。一個賣熟食的攤子吸引住了祁暮的目光。
與一般的小商小販不同,那攤還撐了一面招幡,上書“張記私家牛肉”,賣肉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別的攤販是都是短裝打扮,他卻是穿了一領青色長袍。攤前的生意並不見得好,因為他此時也不吆喝,卻捧了一卷書在那兒看,怎麼看都不象是一個賣肉的,倒象是個落魄的書生。
攤上賣的是一些熟牛肉、牛肚、雜碎什麼的,裝在一個大瓦盆中,盆下是三隻紅泥小爐,這些東西都是支在一架獨輪車上的。瓦盆中滷肉的湯汁微微翻滾著,溢位濃郁的香氣。勾起了祁暮的腹內饞蟲。
見祁暮站在攤前不動了,沈千笑問道:“大叔,你這牛肉怎麼賣?”中年文士將頭從書上抬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