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半步熊王勁充其量只是一門品質不錯的初級功法。”一個白鬍子老頭,和魯連山相貌有幾分相似,雖然蒼老,但是腰桿筆直,膀闊腰圓,乃是魯連山的父親,魯文至。
熊王勁乃是一門中級功法,但是魯家機緣巧合之下,只得到了前半部分,是以只能夠算作一門初級功法。最好的效果也就是達到聚氣期,連內壯期都困難,這也是魯連山迫切希望證明自己,拜得名師的原因。
“魯老爺子客氣了,連山天賦極佳,如果突破之後尋找一門合適的中級功法,將來甚至有希望達到神威期乃至更高。”任運連忙客氣道。
就在此時,雲朗突然間一聲厲喝,一步踏上,拳勁卻是凝而不放,拳鋒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淺黃色,好似黃玉一般。
魯連山眉頭一皺,雲朗這是不佔便宜,等待他徹底運勁完備。
渡河未濟,擊其中流,這個道理基本上每一個武者都知道,雲朗既然這麼做,要麼就是正直坦蕩,不佔小便宜,要麼就是心中有必勝的信心。說實話,那種傻到迂腐的人並不多見,就算是胸懷坦蕩,不佔便宜的人,也是求了一種心境。
魯連山修煉熊王勁,兵刃是一對大錘,講究硬橋硬馬,強攻硬打,心中坦蕩大氣,才能夠修煉有成。如果魯連山心中總是想著暗殺偷襲,不敢正面對敵,心靈生出了破綻,一輩子都難以踏入聚氣境。
雲朗全身運勁,周身骨骼如同流水一般劈啪作響,拳鋒上的黃玉色彩越發瑩潤。魯連山身子魁梧到了極點,拳頭比雲朗大了幾倍,好似砂鍋一般,猛然一拳揮出,恍如開山大錘,雖然是拳頭,其中蘊含的卻是錘法。
“魯師兄這一拳簡直是一柄大錘啊!雲朗這次危險了!”
“聽說這次魯師兄的目標是前二十名,他的實力就算是在輕靈期的師兄們之間也是頂尖的。”
周圍的觀戰者,甚至閣樓上的大佬們都對於魯連山的一拳露出滿意的表情,就在此時,雲朗突然一聲大喝,一步踏上,猛然間一拳劈出。
如果說魯連山的拳法中帶著大錘的意境,那麼雲朗就是實實在在的劍意,拳勁鋒芒凌厲,魯連山臉色一變,陡然間浮起一抹病態的蒼白。
兩隻拳頭就這麼觸碰在一起,轉瞬之後,魯連山龐大的身軀突然騰騰騰連退七八步,每退一步,腳下就出現了一個淺淺的腳印,雖然是大青石打造的擂臺,也禁受不住魯連山這般大力。
在雲朗的腳下,同樣是一道深深的裂縫,拳頭上的黃玉色彩迅速消散,又恢復了自然的白色。
嘶——
無數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雲朗這一拳沒有絲毫的花哨,實實在在,堂堂正正,用力量擊退了魯連山。
“輕靈期!雲朗真的進階了!”
“為什麼,他怎麼做到的!難道說這半年他真的是在巍山山脈之中試煉不成?”
在擂臺之下,突然間一個少年仰天大吼了一聲,渾身顫抖,突然間向著擂臺大聲吼道:“雲朗,你了不起!我認輸了,我秦騰從今天開始見你退避三舍,凡是你要做什麼,我絕對不添一點麻煩!”
人群之中一靜,大家的目光投到聲音的源頭,卻是一張同樣年青的臉龐。
秦騰,鍛骨期鍊金體,在巍山書院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次很有可能在考核賽之後進入求一班。他和雲朗的賭戰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畢竟不是什麼秘密,一時間嘰嘰喳喳的低聲交流,半年前的約戰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了。
雲朗倒是一愣,雖然現在秦騰已經對他沒有一點威脅,但是鍛骨期的鍊金體面對輕靈期武者,並不是沒有一點機會。秦騰直接認輸,倒是極為果斷。
“秦騰,唉……身不由己,我也不難為你什麼。”雲朗心中嘆息,頗有幾分難過,如果不是得到了玄金裂地訣的功法,恐怕他也會有一天因為功法或是靈符,出賣自己。
而且很有可能,他的價格還不如秦騰,至少吳清雲不會給他幾千金幣,打造成鍊金體。
秦騰眼底一黯,心中也有幾分無奈,旋即朗聲笑道:“雲朗,等我突破之後,我會再挑戰你的!”話音剛落,人已經大步離開,脊背雖然挺拔,但是周圍的人都體會到了一股落寞。
不過魯連山很快就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雙手結印,佝僂的脊背重新挺直,可是當他高高昂起頭顱的時候,突然倒抽一個冷氣,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手臂、肩膀、脊柱乃至大腿,都傳來一陣陣難以抵禦的劇痛,急急忙忙將一張療傷靈符拍在身上,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稍稍減緩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