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控制的IMF和世界銀行也有意放貸給那些腐敗官僚。扎伊爾獨裁者蒙博託貪汙了至少一半的給扎伊爾的貸款資金(往往稱之為援助,其實是貸款)。他經常為那些不必要的、沒有完備計劃或嚴重超支的專案向國外舉債,以便自己獲得尋租收益也就是回扣,但這些債務最後還是壓在扎伊爾民眾的身上。換言之,蒙博託以他的人民為抵押來借錢,貪汙得到資金則回流到美國控制的金融系統,而扎伊爾的民眾卻成了欠債者,該國的所有資源都被IMF和世界銀行控制,兩大國際金融機構的幕後操縱者則是美國金融寡頭。
美國更有意放縱甚至是支援窮國政府官僚的獨裁專制與腐敗。美國控制的國際銀行體系有意為腐敗官僚提供庇護,形成龐大的洗錢網路。智利的皮諾切特擁有至少125個登記在不同化名和家族親屬名字下的銀行賬戶的複雜金融網路。他僅在美國瑞格士銀行就開立了總金額約為800萬美元的28個賬戶和存單。阿根廷獨裁軍政府獲取的350億美元外國貸款,其中190億美元被官僚轉移到海外。僅在1980年,阿根廷所借的90億美元就有67億被轉移到海外。20世紀90年代,奈及利亞中央銀行根據該國獨裁者薩尼·阿巴查的指令,每天將大約1500萬美元轉入他的瑞士賬戶。阿巴查高達50億美元的貪汙所得被100多家銀行分享,包括花旗銀行、滙豐銀行、巴黎銀行、瑞士信貸、英國渣打銀行、德意志銀行、摩根建富公司和德國商業銀行。
在美國控制的國際金融體系中,金融寡頭們故意建立離岸金融的洗錢系統。離岸金融是指設在某國境內但不受該國金融制度約束的金融機構所進行的資金融通活動。目前比較著名的離岸金融中心有新加坡、英屬維爾京群島、開曼群島、巴哈馬群島、百慕大群島、西薩摩亞、巴拿馬、安圭拉群島等,當然還包括臭名昭著的黑錢天堂——瑞士。幾乎所有的國際大銀行都承認離岸金融機構的合法性,如美國的大通曼哈頓銀行、英國滙豐銀行等。而全球離岸金融中心均與美國華爾街、英國倫敦金融城有著直接或間接的聯絡,甚至有些就屬於英聯邦國家。
離岸金融機構幫助發展中國家的腐敗官僚藏匿他們貪汙、盜用、拿回扣、受賄和毒品買賣等得來的錢。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透過離岸金融機構每年從發展中國家吸收大約5000億美元的腐敗資金。無怪乎奈及利亞前教育部長阿里亞·法風瓦教授說,瑞士“因藏匿、慫恿和引誘世界範圍內的侵吞公共財產,將這些貪汙所得儲存在他們的地下保險庫中以保證其安全”,應該位列最腐敗國家名單的榜首。
由美國金融寡頭支援,由IMF和世界銀行出面倡導的資本和貿易自由化,其真實目的不過是有意透過離岸金融機構幫助發展中國家的黑色或灰色資金轉移到發達國家。例如在拉丁美洲,約30萬權貴擁有大約3。7萬億美元的個人資產,而這些資產有超過50%的部分都放在離岸金融機構。有些時候,這些資金搖身一變成了外資,再次投回國內,享受當地政府的外資優惠稅率和補貼,嚴重打擊本國企業。更多時候,這些資金將一去不復返地永久離開了本國而被投資於美國國債或發達國家的房地產上。
財富流到了發達國家,而嚴重的社會不平等與腐敗獨裁卻留給了發展中國家。少數權貴成了外國籍的鉅富,而絕大多數平民卻陷入無止境的貧困之中。極少數權貴積聚了巨大的財富,而很多人卻連工作都找不到,生活在可怕的貧困中。“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貧窮導致了犯罪的肆虐,刺激了極端的暴力行為,從而促使更多的資本流到發達國家,形成一個“資本外逃”的惡性迴圈。
自然的財富儘管無法被腐敗官僚擄走,但卻可以被出賣。債務的枷鎖使發展中國家及其所擁有的資源處於美國金融寡頭的牢牢控制之下。發展中國家的經濟金融主權和戰略利益透過援助、債務重組和債務滾動而被美國奪取。1975年,美國對外貸款1100億美元,到1982年年末,這個數字達到4510億美元。結果,發展中國家不僅沒有打破出口對自然資源產品的依賴,反而日益依賴於此。由哥倫比亞、秘魯、智利、玻利維亞和厄瓜多5國組成的安第斯共同體的出口中原料所佔的比例從2008年的81%增加到2009年的82。3%,由阿根廷、巴西、巴拉圭、烏拉圭、智利、玻利維亞、南非、秘魯、委內瑞拉、厄瓜多和哥倫比亞11國組成的南方共同市場的資料則從59。8%增加到63。1%。而由非洲國家組成的非洲經濟共同體的大量戰略性物資與行業均被跨國公司形式的金融與工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