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對他們有歹意,他們喬家現在可是一貧如洗,連隨身的衣物都未取出一件,更別提首飾、細軟了。而且她父親離開此地後就等於失去了九江,也就無權無勢了,他們還能從他家身上撈到什麼好處。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喬瑩突然想起,自己也算見過幾個曹智身邊的將領,但從未見過祖郎此人,這會不會有詐?
正當喬瑩產生懷疑時,祖郎不客氣的一指念珠,冷冷道:“你站到炕榻上去。”
“啊,為什麼?”念珠哆嗦著雙腿反方向向喬瑩移去。
祖郎不願再跟這些羅裡吧嗦的人多廢話一句,只見他一步跨出,便到了剛剛艱難退了兩步的念珠背後,祖郎晶瑩的手掌不帶風聲的急抓而出,“啪”的一聲輕響,抓上念珠衣領就往後一拋。
“啊!”念珠被拋向空中躍起,不偏不倚的站上炕榻。
站在喬瑩身後的兩名喬家忠僕在祖郎跨步之時,也閃電搶出,但祖郎何等武藝,僅在一個呼吸間就完成了抓上念珠,並拋丟出手。
祖郎在拋完念珠時,也感受到了威脅,他冷電般的眼神迅速回掃,那股殺人於無形的氣勢暴漲開來。
那兩名僕役雖說手中握著一刀一叉,仍被嚇的連退數步,直至撞到另兩人身上。但祖郎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讓這些僕役大鬆一口氣,馬上做出了護住喬瑩的動作,藉機挽回些面子。
喬瑩也藉機站出了屋外。
便在衝突發生時,剛站穩炕榻的念珠忽覺腳下所站的蘆蓆突然陷了下去,“啊!”的一聲,下一秒就半個身子就急速下陷而下。
站在屋外的喬瑩見到下陷半身的念珠,隨即明白過來,低聲道:“從地道逃走!”
祖郎欣賞的回首看了一眼門外的喬瑩,跟著踏上炕榻,和那名已在炕榻上滿臉泥土計程車兵一起拆了那張佯裝鋪蓋在炕榻上的蘆蓆。如果此時周倉在場一定能認出這滿臉泥土的傢伙,正是上次在地道中唯一能和李黑保持聯絡的板楯蠻士兵。他由於上次立的奇功,回去後就被升了職,此次為重新打通上次曹智、李黑撤退時炸燬的地道,而被鄧艾派來,地道之事主要由他負責。
一下子失去支撐物的念珠撲通一聲掉了下去,祖郎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更本不在乎念珠的慘叫,衝著炕榻上露出的黑幽幽洞口,喊了聲:“快往前爬,那頭有人會接應。”然後轉身指著喬瑩身前的僕役道:“快,時間不等人,一個接一個往下跳。”說完就轉首對著那滿臉泥土是士兵出門招呼其他人,及搬運還在昏迷中的喬家另三口人。
祖郎出門後,喬瑩被扶上炕榻,和幾個僕役圍著洞口看了看,喬瑩又朝洞裡叫了一聲:“念珠,你還好嗎?”
“嗯,啊,好,就是全溼了,還佔了好些泥巴。”念珠的迴音從洞底傳來。從聲音裡不難分辨出未有損傷的念珠,十分懊惱身上衣服的被弄髒
“那你看到有路嗎?”喬瑩繼續問道。
“有,前面有燈光,我先往前去看看。”這小妮子不知那來的勇氣,竟真希希索索的往前爬去。但從聲音中不難聽出,念珠一直是趴在地上的,那地方大概也不太能直立。
喬瑩一看這祖朗真是計劃讓他們從此地出去,左右一看那些還愣在哪的僕役,一撩裙襬,就要跳下地道。
剛才兩名忙著強出頭的僕役,趕緊勸阻道:“大小姐,你是千金之軀,還是讓我們先去給您探探路。”
喬瑩也到老實不客氣,點頭道:“那就有勞各位。”
那兩名強出頭的傢伙沒想到喬瑩答應的這麼爽快,一愣之下,你推我讓的,相互謙虛著。
“李兄你先請。”
“不,不,還是施兄你先請。”
“不,不,還是你先請”
“滾你們兩個窩囊廢。”
“啊”
“撲通,撲通!”兩聲,兩名還在謙讓的強出頭傢伙,突然被背後來的兩腳直接踹進地洞。
喬瑩等這才注意到已去而復返的祖郎。
祖郎照著以前的性格,早就把這種沒用的屬下一刀宰了。不過現在情形不一樣,鄧艾說過要全部活的。他忍著滿肚子火氣,把扛在身上的一卷被褥往未開洞的炕榻上一扔,暴喝道:“快,等著人抱你們下去呢?”
喬瑩一聽祖郎的粗俗之語,就來氣,小性子一使,冷哼一聲,就一步跨進了地洞。
“咚!”的一聲,喬瑩只覺雙腿一下子插入了兩堆爛泥裡,衣裙上沾滿了半溼泥巴。但喬瑩因為是自己跳的,所以並沒有摔倒,只是貓腰站站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