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陶升和左右士兵緊張的刀劍出鞘時,密林裡鑽出一個滿臉麻子、散發披肩,不高不矮卻是肩寬背厚的粗脖子惡漢,左右手各持至少重五十斤的鋒利巨斧,正一邊慢慢踱出陰暗的樹林,朝著陶升等人怪笑。
陶升一見此人,放下手中長劍,放下緊張,氣惱道:“眭固,你他媽的遲到了!”
“遲到總比沒到好!”眭固一臉無賴的回道。
這名惡漢正是黑山軍於毒的部將眭固,他在確認陶升是來赴約,並沒有什麼危險後,就走了出來。眭固是個小心的傢伙,並不如他的長相那麼粗魯,所以他活到現在。
陳容一見眭固先是被他的相貌嚇了一大跳,續兒在周圍兵士的保護下,膽氣一壯,在眭固還未道出來意時,率先開口道:“眭將軍你們是否知道淳于瓊已經率部出了鄴城,受袁紹之命共同參與圍剿你們的行動?”
“知道!”回答的不是眭固,而是在眭固身後蹣跚走出的李儒。
李儒很不習慣在這種到處是石頭和坑坑窪窪的地方行走,此時李黑不得不摻扶著他,但他走起來還是像老頭般步履蹣跚。
“在下李儒,是振武將軍曹智帳下軍師,我家主公亦收到袁紹的傳令。他派淳于瓊帶兵出鄴城最好,我家主公已向審配要求入鄴城休整,今日派我等前來就是要臧太守配合,引著淳于瓊和他的兵馬到西邊鹿腸山去轉悠轉悠,當然是走得越遠越好,我們決定兩日後就動手了!”
李儒啃啃說完他們的要求,陶升和陳容對視一眼後,陳容當即反對道:“讓我們去陪著淳于瓊繞山,等我們有命出來,你們也把鄴城分完了,不行,萬萬不行……”
看來陳容雖說飽讀經書,但也不是書呆子,還知道保護臧洪的利益。
李儒知道現在這種聯合了這麼多方勢力的局面肯定對利益分配產生分歧,但他們不想再等了。遠在幽州的袁紹可能已有察覺,或是覺得黑山軍一下子消失在魏郡,離他的治所太近了,所以已於昨日調出淳于瓊率領一萬鄴城守軍,出城參與到搜捕、圍剿行列,袁紹已經有所不放心了。
對於袁紹的謹慎,曹智認為一來他不能再等了,二來這也是個絕佳的機會,鄴城不但又少了一部分守城兵將,他還有理由,因為連續在外作戰月餘,所以要求回鄴城休整一下。
這個請求已經得到留守鄴城官員的認可,在李儒來這與臧洪的人磋商時,他已經帶著五千人馬向鄴城大模大樣的開去。
對於陳容的反對意見,李儒只能苦口婆心道:“陳郡臣,你們陪著淳于瓊去鹿腸山那邊絕不是孤軍奮戰,於大將軍已在那裡有所埋伏,眭固,眭將軍今日來就是要為你們引路,我們也不希望你們和淳于瓊拼命,只要和黑山軍的伏兵一起困住淳于瓊的兵馬數十日即可。我家主公已經保證過,你們和張大帥共享鄴城,我們只拿我們要的東西,絕不會虧欠了臧太守,而且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廟,張大帥和黑山軍是不會離開冀州的,我家主公一樣是有丹陽一郡的,相信陳郡臣應該聽過我家主公在揚州的名聲,和我家主公兄長坐擁兗州的事實吧?我們還能爛帳,那天底下還有……”
李儒的說服力已越來越爐火純青,但他實在年紀比不得趙雲等年輕人日行百里。他在擺平陳容等人後,就隨著陶升的軍馬慢慢靠近著鄴城。這是最後談判的結果,臧洪帶部隊親自入鹿腸山和黑山軍一起對付淳于瓊部,而作為臧洪唯一代表的陶升,則帶二千人馬跟隨曹軍大舉進攻鄴城,他們一來要為破城出力,二來更要看好自己的那份利益。
此時,曹智已故意封鎖了鄴城東南北三面的水陸交通,造成他的部隊和黑山軍的部隊,能順利推進到鄴城周圍,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今早才完成的。有好些商旅不明白昨天還能走得道路,今天一早就不能通行了,還出現了大量官軍把守,並禁止任何人通行。這些官軍聲稱是在圍捕黑山賊餘孽,但卻有大量軍馬往魏郡中心地帶的鄴城湧去。
故意留出的西面,是用來造成黑山軍已從西面入鹿腸山的錯覺,把淳于瓊的主力牽制到哪裡,既方便黑山軍和臧洪利用鹿腸山的有利地形突襲淳于瓊,又可令鎮守西面各大小出入口的雁門烏桓軍在外圍攻打企圖逃竄的淳于瓊。那裡也是照成曹智的主力大軍還在那裡一個重要障眼法,其實那裡已經只有高幹的少量守軍和雁門烏桓的三千兵士。
而事實上曹智和於毒真正進攻邊鄴城的主力大軍,已轉移往鄴城的東、南、北三面,當入城的曹智和五千軍士發動襲擊時,他們將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突破鄴城這三面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