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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2

,謝玹便極快地鬆了手。

他擱下碗,看著她,淡聲問:“傷口還疼?”

容娡喉間發苦,聞言簡直要被他問笑。她才服下藥,如何立即見效?

她抬起眼,卻見這人神情認真,是當真在關切她,便將喉間蠢蠢欲動的話壓下,神情委屈,默默點了點頭。

謝玹沉吟一陣,從榻旁的櫥櫃裡翻出一個蒲團,跪坐在榻旁,口中唸唸有詞。

容娡一怔,愣了一會兒,才聽出他是在誦經。

謝玹的聲線溫和又冷淡,眉眼輕闔,神情悲憫:“生死之中,實有樂受,菩薩摩訶薩以苦樂性不相舍離,是故說言一切皆苦……”

他清沉的嗓音迴盪在居室中,一句接著一句,一聲接著一聲,謂眾生皆苦,道我佛慈悲。

但容娡不懂佛經,對經文也不感興趣。

她大致能聽明白幾句,無外乎是讓人逆來順受、忍受苦痛,聽從神諭,等待來世的福報際遇。但容娡覺得,人應活在當世,不應該順從的接受以任何形勢施加的苦痛。

抽噎著聽了一陣,她腦中亂成漿糊,額角突突急跳。

忍了忍,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地叫停:“別唸了,別唸了,謝玹,我不喜歡聽這個,換些別的唸吧。”

謝玹止聲,睜眼看她,目若琥珀,面如潭水,淡無情緒。

心底卻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她又撒嬌。

謝玹抿了抿唇,壓下心念,面無表情的問:“你想聽什麼?”

容娡眉眼彎彎,淚光倏地消散在眼底:“話本子!”

許是覺得不妥,她小心翼翼地輕聲補了一句:“可以嘛?可以嘛謝公子?”

話本子……此物一向被謝氏列為雜書,不在品讀之列。

謝玹自識字起讀的便是經書典籍、諸子百家,不曾讀過什麼話本子。

迎著容娡殷切的盈盈目光,他略一沉吟,輕輕點頭肯允。

頓了頓,他看向靜曇。

靜曇的視線正在他二人間來回逡巡,察覺到謝玹看向自己,他渾身一激靈,脊背挺得筆直:“屬下立即去買!”

靜曇離開後,謝玹與容娡雙雙陷入沉默。

謝玹不出聲,是因本就話少,他習慣沉默不語,跪坐著閉目養神。

容娡沒說話,則是因為止痛丸的藥效漸漸發作,睏倦慢慢襲入她的腦中。

容娡打了個哈欠,覺得屋中有些沉悶,嘀嘀咕咕地開口:“如今正是吃螃蟹的時令,這時的螃蟹味道最好,肥嫩可口,以往在家中時,每到這個時節,往往有許多螃蟹可以吃。”

她說了一陣螃蟹,覷著他的臉色,轉而又道:“螃蟹肉少了些,要說還是鱖魚更肥美些。我幼時頑劣,府中庖丁買來活鱖魚,我見那東西長得奇異,便用手指逗它玩,結果被它咬傷了手,還被母親訓斥了一頓。當然沒多久那條鱖魚便被烹熟,入了我的腹中。”

她舉著自己的手,對著光瞧了一陣,喚謝玹:“你看,鱖魚咬的就是我這根手指。”

謝玹睜開眼,清凌凌目光掃過她白嫩如蔥的右手食指。

容娡“啊”了一聲:“年歲太久,咬痕已經瞧不出來了。”

謝玹收回視線,闔上眼。

他雖不聲不響,但容娡方才試探出他在聽她講,便又咕噥著說了一些話。

謝玹一向喜安靜不喜聒噪,以往有人在他耳邊瑣碎地說個不停,他早便閉目塞耳、原地參禪了。

但容娡輕軟的、帶著點鼻音的嗓音一句接一句的傳入他的耳中,倒也不算太吵。

他沉默地聽她講了一會兒話,聽到她又打了個哈欠。

謝玹的目光掃過她困出淚花的一雙眼:“傷口還疼嗎?”

容娡蹙眉感受一陣:“嗯……沒那麼疼了。”

謝玹點點頭:“既如此,便睡吧。”

然,他話語落下後,容娡卻久久未動,也不再說話,安靜又乖順地垂頭坐著。

謝玹等待一陣,目露疑惑,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以為她困得坐著入睡。

離得近了,他才看見,容娡的身軀在輕輕顫抖。她柔順如綢緞的發滑落肩頭,髮尾輕顫,撲簌如秋風中的美麗蝴蝶。

他目光一頓,望見她緊緊咬著唇,腮邊垂著一滴晶瑩的淚。那滴淚欲墜不墜,反射出盈盈的光澤,猶如玉珠。

容娡的哭聲一向很小,大多時候是輕泣哽咽,如今她壓抑著,更是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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