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開步履,他獨立一人走在最前面朝重華殿的方向而去。而連彥,溫玉等人則是隨在了他身後。
踏入重華殿的院落,行至院中時,他忽的頓住了腳步。
抬頭看了眼院中那株最為挺拔繁茂的花樹,身著一襲月白龍袍的連澈,將目光轉向了在自己身後分列而站的幾人,“成將軍,此番可有查出幽黎國進犯青陽府邊境軍隊的詳細情況?”
成泰忙上前一步,躬身一揖,“回皇上,目前青陽府周邊與幽黎國的邊境均已戒嚴,只出不進。而幽黎國此次調撥的十萬精兵正在洛河鎮外五十公里處紮營。”
“目前他們暫無任何動靜,看來是想隔岸觀火,伺機而動。”
眉目一沉,連澈開口道:“依成將軍所言,這幽黎國的水軍與陸軍,哪個更為精銳?”
成泰頭一低,再次應道:“回皇上,臣曾在花榕府千雲鎮附近見過幽黎水軍,突襲我們的都是一類身形小巧的艦艇,操作起來頗為靈活,機動可變性甚強,但是載重量卻不行,若是長距離遠航更不宜選擇。”
“幽黎國玉臨城海上的直線距離,到花榕府較遠,這樣的小艦艇若再裝備軍用物資,食物,武器,可能性不大。”
“所以臣以此推斷,幽黎國必然在後方有巨大的艦艇,能同時裝載許多資源,以作後備。”
稍稍頓了頓,他繼續道:“然而我方多以陸地為防守據點,水上的戰鬥實力卻不如對方精湛。”
“即便如此,此番他們雖對我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若是派一支軍隊守住千雲鎮以及周邊,其實並無大礙。”
“他們並不能長時間在海上待著,並且船隻再大,承載的人數也不可太多,因此到目前為止,他們也只是小顧襲擊。”
“臣夜探幽黎軍營,發現每個士兵皆甚為自律,嚴格遵守軍紀。每十人為小隊,各有一名隊長,一百個人為一個營,有一名營長。以此類推,皆整體劃一,一個指令便能準確快速的通達到每一名士兵。”
“而每一名士兵皆是按照隊長的要求在訓練。如此說來,便是以一抵十。若是迅速擴充,必然能在短期內快速成長。”
“看來幽黎國此次是有備而來,水陸兩軍雖說皆是訓練有素,但相較之下,陸軍的威脅會更勝一籌。”
聽得他的這番言語,連澈輕眯了眼眸,“統帥是誰?”
“幽黎國第一勇士,三王爺宿寒諾。”
溫玉瞥了眼成泰,上前一步,躬身一揖,“皇上,宿冷離必然是想趁著蒼玄國內部動盪之際,想趁機拿下青陽府周邊的州縣。”
“我看未必,他協助連曦逃出,必然是早已與連曦有了私下的交易。而他們的計劃,我們暫時還不得而知。”連彥目光環過二人,淡淡開口。
“想不到連曦這個逆賊,竟然通敵叛國。”溫玉眉目一凜,語氣頗為冷寒。
連彥眸光一轉,看向了負手而立的連澈,“還好七哥之前就從暗衛的打探中得知,已有所準備,讓兵部尚書提前調動了糧草。”
眉間輕凝了幾分,他似有疑惑的繼續道:“七哥是何時得知,這顏銘便是宿冷離的?”
連澈眸光緩緩挑向他,唇角微翹,“在花榕府之時,你們可還記得,太后曾給朕捎了一封信。上面的內容是,幽黎國的老國王突然前來拜訪蒼玄。”
“當時暗衛正在追查顏銘的下落,原本已是有了線索。但當這老國王返回幽黎之後,顏銘的線索便斷了。朕當時便懷疑是與老國王有關。”
“倘若顏銘就是老國王四個兒子其中的一個,那宿瑾之事便也很好解釋了。”
“這老國王的四個兒子中,大王子子沉溺美色與權勢。三王子勇猛有餘,謀略稍遜。五王子則是寄情山水,個性灑脫自由。”
“而這六王子,據打探得知,乃是一名巫女所生。從小便與母親隱居在外,直至十六歲母親病逝,他才回到宮中,與老國王團聚。”
“幽黎國乃是異族,他們的服飾、飲食,文化與我們都有很大的區別。而這顏銘竟是對蒼玄知之甚深,若不是長期在此居住過,斷然不會有這樣的認知。”
“而這位從小便隱居在外的六王子宿冷離,與顏銘是同一人的可能性最大。”
聽完此番話語,溫玉頓悟,“宿冷離還是夠冷血,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姐姐都利用,我看他根本就沒有心。那夜,宿謹中箭死在他面前時,他竟是無動於衷。”
遠處,傳來了一陣不很明顯的嘈雜聲,他轉過頭,眸光一凝。竟是蘇清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