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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藍得有些刺眼,白雲像老百姓晾在院裡的一床床白棉絮,在空中一聳一聳地挪動,駱駝三五成群,穿過古城的街巷衚衕,撇下零散而不成氣候的銅鈴聲。

丁玲的同室好友曹孟君正在與左恭談戀愛,左恭與胡也頻同住在一個公寓裡。跟著曹孟君去左恭住處串門的丁玲,就此認識了胡也頻。

兩年後,他們在沙灘銀閘公寓同居了。

這是一處極其簡陋的學生公寓,三合房,長長的。丁玲除了每天在家讀書,也隔三差五地去北京大學聽聽課。在此之前,他們曾在西山腳下碧雲寺附近的一個山村裡居住過,靠丁玲母親每月從湖南老家寄的二十元錢維持生活。

這時的丁玲,追求生活解放、個性自由,是標準的社會憤青。她認為一對青年男女,只要真心相愛,兩個人搬到一起住不就得了,用不著託媒人、下彩禮、進教堂、大紅燈籠高高掛,甚至連婚姻登記都多餘。

丁玲雖然沒趕上五四運動,但她的一些思想,顯然比五四時期的一些革命者更激進。受五四運動的感召,性情激昂的丁玲,於1922年入陳獨秀辦的上海平民女子學校。1923年就讀了上海大學中文系。1924年來到北京。

胡也頻,原名胡崇軒,福州人,1903年出生,1921年入天津大沽口海軍預備學校,1922年因學校停辦來到北京,與項拙、荊有麟為《京報》合編副刊,從1926年起,開始用胡也頻的筆名發表作品。

丁玲後來在文章中,把胡也頻比作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是有著最完美的品質的人,“比起那些光滑的燒料玻璃珠子,不知高到什麼地方去”。

從1926年10月起,胡也頻的稿子有了出路,每月能收到二十元稿費。到這時,這兩個青年組成的小家庭,總算有了生活來源,結束了吃上頓沒下頓、靠親友接濟的困頓生活。

1927年秋天,丁玲與胡也頻搬到了北京沙灘漢花園公寓二樓10號,與他們同住一個宿舍的還有沈從文、戴望舒。

那是一棟極不相稱的“口”字形的小樓,從走廊裡走進去便是天井。雖說這裡的條件比銀閘公寓好多了,但室內除了一張硬木板床和一張桌子外,沒有更多的陳設,四周牆上還糊了許多報紙。就是在這樣一個簡陋的居室環境中,丁玲開始了她的小說創作。她的第一篇短篇小說《夢珂》脫稿後,以“丁玲”為筆名寄往上海《小說月報》。主編葉聖陶對《夢珂》極為欣賞,小說發表在當年12月10日的《小說月報》18卷12號上。

同年冬天,丁玲完成了她的第二篇短篇小說《莎菲女士的日記》。

《莎菲女士的日記》中的莎菲,背叛封建禮教,懷著對個性解放的憧憬,對純真愛情的追求,大膽走出家門。但是,在大革命失敗的陰霾下,她的理想只能走向幻滅。

沈從文在《記胡也頻》一文中說道:“我們是住過同一公寓的,在景山東街一個住宅裡,我們也住在同一公寓裡,到後來在漢園公寓,仍然又一同住到那個公寓的樓上……。那個時候,《夢珂》初稿已常常有一頁兩頁擺在一小寫字桌上,間或為熟人看到了,問這是誰的文章,打量拿到手看看時,照例這女作家一句話不說,臉兒紅紅的,輕輕地喊著‘唉、唉,這可不行’!就把那幾張草稿搶去,藏到她自己那個裝點信件一類的抽屜裡面去了。若是好奇一點,無意地問著‘這莫非是想作第二個冰心的人寫的’?那一面一定將說‘沒有的事,文章自然是你們男子做得事,女人哪裡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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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玲—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將軍(2)

可這丁玲,難道真是甘於把這已有女子做出名堂來的事,全權交由男子興風作浪?

《莎菲女士的日記》的發表,給沉寂已久的女性文壇,投入了一顆重磅炮彈。評論家認為,丁玲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繼冰心、廬隱等人之後最為出色的女性作家。丁玲一舉成名。

儘管丁玲自始至終一生都不承認,她就是莎菲,但在莎菲的身上,人們還是可以看到青年時代丁玲的些許影子。

丁玲原名蔣偉,字冰之,湖南臨澧縣黑鬍子沖人,1904年10月生於湖南常德縣外婆家。據說,丁玲之祖是臨澧顯赫的地主大家族,自清代中葉起,每代都有人在朝廷或地方為官,擁有良田萬頃,豪宅數千幢,是名噪兩個多世紀的全國四大家族之一。

父親蔣保黔,清末秀才,曾留學日本,回國後在鄉里行醫散藥。母親餘曼貞在丈夫去世後,改名蔣勝眉。這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