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自己是對的嘛,那個燈籠姐幹嗎不看清楚一些,走錯了茅廁還把自己嚇得半死,尤其是在爺的面前,這下丟臉可丟到家了。
尹鑑非先是一愣,緊接著看見燈籠款擺纖腰,輕移蓮步的走了出來,一邊理了理鬢角,掩嘴笑道:“是誰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啊,真奇怪,有鬼嗎?怎麼我剛剛沒有看到呢,哈哈哈……”很囂張的笑完,尹鑑非的臉已經黑了,衝著她大吼道:“你這個人妖自己不檢點,專愛嚇人,不道歉也就算了,還敢笑得這麼張狂,媽的,爺今兒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無法無天了。”說完一掌就向燈籠劈去。
雲羅大驚失色,卻見燈籠只是輕描淡寫的用手一擋,咯咯笑道:“爺,你不是要方便嗎?人有三急,難道說你根本不急,阿哈哈哈哈……”一邊說一邊從雲羅身邊飄了過去。剩下尹鑑非在身後氣的跳腳,一把拉起雲羅就走,怒衝衝的道:“以後不用管那個人妖,他在哪裡都無所謂。媽的,氣死我了。”
上完了茅廁,雲羅完全的陷入迷惑中,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回到房裡,已是掌燈時分,店小二早送來了飯菜,他也沒心情吃,還在努力的想人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難道燈籠姑娘的身體裡竟然像白娘子一樣有著妖的血統嗎?還是說她是人和妖精相戀產下的孩子,正胡思亂想間,阿三進來道:“雲羅,爺叫你呢。”
起身跟著阿三來到尹鑑非的房裡,那裡正撤殘席呢。尹鑑非懶懶趴在小榻上,明珠正給他捶背,明若在旁邊,頭也不抬的把玩一塊玉佩。見他來了,尹鑑非翻了個身,將臉向著他道:“知道我買明珠明若的目的嗎?”看雲羅搖頭,他淡淡道:“可見你不是海邊的人,故此不知道也無甚奇怪,咱們出海使船的,是忌諱船上有女子的,所以我才買了他們兩個,伺候我和船上一些兄弟。”他見雲羅似乎根本不懂這個“伺候”的含義,也不解釋,只笑道:“所以你的燈籠姐姐,他其實是個男人。”
這一句話可把雲羅嚇壞了,暗道燈籠雖非貌美傾國,但也秀麗無雙,且那份婀娜嬌媚,女兒之風,怎可能是男子。卻又聽尹鑑非接著氣道:“所以我叫他人妖,這乃是別國對不男不女之人的稱呼。燈籠說他從小兒,母親就將其做女孩養,到最後他自己也喜歡做女孩起來,長大了也我行我素,故無人瞧得起他,多數人一知道他是男子,不是存了不良心思想狎玩侮辱,就是根本不肯用他,走投無路時遇見了我,方跟著我到船上,一直到現在,所以你以後看見他在男廁裡,也不需大驚小怪。我叫你來,還有一樣事要囑咐,咱們船上的人個個都是厲害嘴皮子,平日裡嘴頭上深一句淺一句的全憑各人本事,但誰也不許從心裡瞧不起誰,既然是兄弟,就應該團結一心,關鍵時刻互幫互助,要是違了這規矩,我是不饒的。”
雲羅聽了這番話,尹鑑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登時又高大了幾分,點頭認真道:“爺放心,雲羅決計不是這樣人。”尹鑑非打了個呵欠,道:“如此甚好,你去歇著吧。”說完又想起一事,忙道:“飯有沒有吃?若沒吃,我這裡還有幾樣菜沒動,讓小二熱一下,端去你那裡如何?都是些好東西。”
雲羅本已走到門口,聽他這麼一說,驀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目的,忙又折了回來,跪下正色道:“爺,雲羅這裡有一句話,爺不怪我我才敢說。”
尹鑑非笑道:“你是個老實頭兒,平日裡誆著也沒幾句話,如今竟然自己跪著要說,又這麼鄭辦其事的,倒是有什麼趣話,說來聽聽,我不怪你也就是了。還有你那名字,也不必雲羅雲羅的叫,怪麻煩的,從此後只叫阿羅就好了,又爽口又便利,豈不好。”說完了便不言語,聽雲羅到底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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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得了特赦,仍是想了半晌,方正色道:“爺的地位尊貴,又有無數的銀錢花費,這雲……阿羅都知道,可是縱然有錢,爺的行為也著實太敗家了,每天晚上的住處,無非就七個人,卻要包下整個院落,還有那飯菜,剩下的明明還能再吃幾頓,或者散出去,也夠幾十個百姓吃了,卻要倒了餵豬,這等行徑實在……”不等說完,見尹鑑非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許久,自己思量著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就不必再惹爺生氣了。於是趕緊住口。
“說啊……怎麼不說了?”尹鑑非一字一字仿若是從牙縫裡蹦出來般,咬牙切齒的問,其實若雲羅再說一句,他大概就能拔劍宰了這老實的長工,好在對方還算知道察言觀色,默然不語站在那兒。他氣的哼哼了半天,才總算順過胸中這口氣來,不怒反笑道:“好,很好,我今兒算知道了,若論起毒舌,其實你才是拔尖兒的,竟然說我敗家,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