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手快速畫了個奇怪的符號,投到那張弓上,嘴裡唸唸有詞,最後指著虛空喝道:“召——魂——術!”
召魂術不算什麼高深的法術,所以對於在法術上一向是半吊子的落瑤,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三個字似是有魔力,半空中的弓居然渾身抖了幾抖,隨後一陣金光閃過,一個女扮男裝的人憑空幻化了出來滾到地上,嘴裡不停嚷嚷著:“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小仙剛才睡著了,不是故意不見你,哎呀,你弄得我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散架了最好,就不用浪費這麼多精力寫命格簿子了。”
司命君撩了撩飄到眼前的金色束髮絲錦,急忙對落瑤說道:“公主,你別跟我發火呀,你也知道,天君這是歷劫,所有一切都不是真的,那個蔓蝶也不是真的呀。”
落瑤怒目瞪著她:“假的也不行!”
司命縮了縮肩膀,為難地道:“公主息怒,可是這事情實在說來話長,小仙不知從何說起……況且,況且小仙也不能說啊。”
落瑤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狐疑道:“天君這次歷劫,最終的結果是不是跟蔓蝶在一起?”
司命君往後退了一步,聲音輕得像蚊子:“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會打我。”
落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極反笑:“你這麼胡來,天君他知道嗎?!”
“……不知道,可是……”
“我猜他也是不知道,你倒是一個人玩得很開心啊?”
“也沒有很開心,就是剛剛天君讓我放箭救你的時候,開心了一下下而已……”
落瑤摸了摸脖子上的指痕,想起那殺手髒兮兮的手指,怒道,“閉嘴!”
路上的人彷彿沒有看見她們,從她們中間穿來穿去,忙著自己的事。
落瑤猜到,大概是這朵不男不女的奇葩早早地在周圍下了禁制,否則早就把這些凡人嚇死了。
落瑤一手捂著胸口,不停地作深呼吸,她努力控制著情緒,生怕自己一個激動掐死她。
司命躲在角落裡,一聲不敢吭。
半晌,落瑤轉過頭來,陰沉沉地看著她。
司命君正低著頭,手裡把玩著那根金色絲錦。她有很多不同顏色的髮帶,每次下凡間就挑一根,這根金色的是其中她最喜歡的一根,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正是這根最得她歡心的絲錦,讓落瑤一眼識破了她的真身。
落瑤沉默了一會,突然向她伸出手,慢慢拉她起來,司命感激地看了看她。
落瑤和顏道:“剛才沒弄疼你吧?”
“……沒,謝公主體恤……”未說完,看到落瑤突然變得這麼溫柔,可憐的司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聽得落瑤道:“這樣吧,過去的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幫我辦件事,就當功過相抵吧。”
司命抖了抖眼皮,道:“公主,我……”
落瑤非常乾脆地打斷她:“我要你改命格。”
“什麼?”
“祁遠不能跟蔓蝶在一起。”
司命忍不住重複:“公主,這只是歷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啊。
“不能改嗎?”
“改倒是可以,只是公主不知道我們吃筆墨飯的有多辛苦,熬夜碼字那是家常便飯,還要確保每個歷劫的故事架構不同,不跟先前的重複,這是樁非常傷神傷身的差事……其實辛苦一些倒沒什麼,最可惡的是,有些人經常盜用我的創意,甚至直接改寫成話本子,剝奪我的勞動成果。你知道嗎,前段日子戲樓裡盛極一時的那個摺子戲叫什麼來著……哦,!它的原著作者其實不是那個叫什麼正的書生,而是不才在下我……”
落瑤有點受不了這個囉裡囉嗦越來越義憤填膺的司命,打斷她:“你改不改?不改我就告訴教你易容的師父,你簡直就是易容界的恥辱,女扮男裝了幾百年也沒成功過一次。”落瑤見這一招行不通,方才的和顏悅色變成威逼利誘。
軟硬兼施這一套,她深得自己孃親孟芙蓉的真傳,使得非常得心應手。
司命彷彿聽到了最可怕的詛咒,白著小臉道:“我、我不是易容界的恥辱……公主你、你不能告訴梵谷神君,他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落瑤半眯著眼:“哦,原來是他教你的,”奇道,“他不是掌管笑容的嗎?哦——”落瑤作恍然大悟狀,“原來他還教人易容賺外快!你不知道清乾天不允許神仙兼職,違者雙方都要受罰的嗎?”
司命忙捂住嘴巴,只露出一雙弦然欲泣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