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暑氣甚重,曬得他皮都脫了一層。
南姒上王府探他。
他不肯見。
管家問:“真不見啊?”
王爺這些日子為誰奔波勞累,他可全看在眼裡。如今正主來了,竟然說不見。
燕王端起鏡子往裡瞧,鼓著腮幫子道:“我這樣,能見人嗎?”
醜死了,他自己都不肯多看一眼,毒辣的太陽下烤一遍,臉又糙又紅,完全找不出一丁點玉樹臨風的影子。
燕王委屈地摔了鏡子。
管家回來後,將南姒的書信奉上。燕王迫不及待拆開來看,信裡寥寥幾行,大意感謝他此次鼎力相助。
隻言片語,一目即可閱完。
他卻捧著那信看了又看,從黃昏看到長夜。
管家吩咐人擺膳食,一進屋,看到自家王爺一臉傻笑,懷裡貼著蘇相的信。
他說:“讓工匠師傅來一趟,本王要將這信裱起來。”
管家嘆氣。
不得了。
瘋魔了。
——
晉國使團來周半月,看得一出罷相大戲,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事情結束,皇帝總算想起他們。
派燕王前去招待。
燕王養了大半月,總算恢復往日細皮嫩肉的模樣。還沒高興幾天,就接到陪伴晉國使團遊玩的皇命。
他一心想著上相府瞧人,前陣子他給病秧子寫的信,她還沒回他呢。
信裡沒寫什麼,就寫讓她好生歇息,不要太過操勞。盼啊盼,怎麼都盼不到回信。
他本來今天找個理由上相府瞧人的。
他想得正出神,忽地旁邊傳來個嬌滴滴的聲音,“燕王殿下,大周江河秀麗,光是這小小一方湖泊之景,就已令人心曠神怡。”
扭頭,旁邊晉公主挨近,她垂眸說話,那一抹嫣笑明豔燦爛,卻有些生硬,彷彿特意刻出來的。
他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公主喜歡就好。”
幻容扯帕輕笑,眼神拿捏得當,抬眸看向燕王,柔柔嫵媚:“自幻容來周那日,便覺得殿下威武非凡,今日得與殿下泛舟遊湖,幻容喜不自勝。”
她說著話,手緩緩地伸過去,張著一雙無辜眼,輕輕扯住燕王的衣袖。
燕王驀地想到那日在相府,南姒衝他莞爾一笑的指尖動作。
她戳著他的胸膛,彷彿將什麼灌了進去。
灌得他心口全滿。
幻容見他怔怔的,以為是被自己所迷,當即心頭一喜,愈更進一步。
燕王回過神,眉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