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鐵衣,柔軟不硬扎,泛著銀光。沉卻薄,貼身穿也不顯得臃腫。
“怪沉的。會不會熱啊。”舒眉道。其實她手上這件背心已經算得上極其輕巧。不過仍有三四斤,比起女孩們常穿的小衣裳來說,已經是異常的重了,怪不得舒眉會嫌棄。
“不會不會,透氣的呢。快換吧!”蔓菁催促道,生怕舒眉嫌重,臨時改了主意。
於是舒眉在蔓菁的幫助下平生第一次穿上鎖子軟甲。有趣的是,這衣裳顯然本來就是為女生打造,並沒有惡意束縛女生的身材曲線。相反,像束身衣一般該緊的緊、該托起的托起。或許這也是唐朝的一大亮點。因為唐朝之後,社會風氣便以壓迫女子纏足束胸為“美”,胸大的女人會被認為**蕩,女子剛發育時,便要用布條緊緊包裹住胸部,以達到飛機場效果。若是舒眉晚來個幾百年,鎖子甲應該就是平的。
舒眉穿上銀光閃閃的“小衣”、換上一套白色薄棉中衣、一套碧草綠的輕紗曲裾。其他一應玉佩香囊都無。長髮只學小龍女一般,將兩鬢的頭髮在腦後簡單束起,以一根翠綠髮簪固定,其餘皆瀑布般灑落肩頭,卻顯得整個人看上去如一竿帶露翠竹,風姿娉婷不媚俗。舒眉自己照了一眼鏡子,覺得過得去便行,沒有多想其他,趕緊將電棍收進衣裳裡,急急忙忙出了門。
她沒看見,在她身後,蔓菁捧著心,不知在想什麼。
一路上,何三少興致勃勃地研究電擊棍。“挺簡單的,開啟安全鎖,將這邊對著人就行。不開啟安全鎖時它就是根棒子。”何三少說。
舒眉本來打算買豬,因為豬比牛之類的便宜得多,此時的牛,作為重要的農耕夥伴,價格堪比拖拉機。舒眉因此也終於明白自己先前在回鶻餐館裡吃的牛肉為何如此昂貴了。
不過,考慮到趕著一頭哼哼叫的肥豬去拜壽實在不雅觀,兩人最後買了一匹馬【妾為財狂59章節】。為了方便何三少上演“力擊大馬”的重頭戲,兩人放著好馬不要,專要了匹跛腳馬。
“兩傻子。”賣馬的可高興壞了。
兩人邊走邊細細商量如何說話、如何上演、如何跟龍口堂的傢伙們玩“暗示”。說到開心處,兩人都是大笑。
“她今天這身衣裳倒是不錯,綠色不是一般女孩穿得出的。非得纖細清雅,膚白髮黑不可。”一間乾淨茶店裡,藍衣公子隔著窗看著舒眉走過去,“若是配上一杆青玉笛更顯風姿。”
楊若兮看了窗外一眼。她穿著一套金絲銀線百蝶穿花的曲裾,比舒眉的衣裳華貴許多。
所謂世事難料,舒眉怎麼也沒想到她們到了西門家時,已經有人在等她們了。“白竹生此廂有禮了。”那人含笑說。
只見此人,國字臉濃眉高顴骨,鼻子高挺卻長了個異常突兀的節,三白眼,下唇厚,上唇卻極薄,給人一種異常不對稱的感覺。
“宣德郎好。”舒眉行禮說。不卑不亢。此時,官本位思想還不嚴重,大官與平民見面也沒有那麼可怕的尊卑溝壑。只要禮數不亂即可,不需要卑躬屈膝,做盡小人模樣。連當年魏徵與泥瓦匠說話,都可以相互自稱“某”,而不會一個稱“本官”,另一個戰戰兢兢跪著稱“草民”、“賤民”。
至於這個“宣德郎”,則是白竹生的官職名,這個官職屬於唐朝文職“散官”,看上去什麼都不管,地位也是屬於從七品。但是事實上,這個官職往往是當時經高官舉薦投身仕林的文儒的第一個“基層”職位。“散官”不要緊,關鍵得看他背後站著誰。“十個宣德郎,八個暮入臺”,可見宣德郎的含金量。所以這個“白竹生”上任之後,明府對他青眼有加,唯恐怠慢。
假白竹生道:“姑娘可是進院赴宴?身後這位器宇不凡的公子是?”
舒眉道:“是啊!他是我哥。”
假白竹生呵呵一笑,道:“哎呀,不巧得很,今天主院已經席滿,儘管預留了姑娘的位置,卻未預留姑娘兄長的位置。現在正在旁院設席,恐怕要委屈令兄在旁院用宴。雖是旁院,雖是小橋流水,幽靜清雅。”
舒眉一聽,糟了,這不就拆開了嗎?那表演什麼的,不就徹底完蛋?(未完待續)
60,鴻門宴
想到精心策劃的武裝秀會落空,舒眉有些著急【妾為財狂60章節】。她之前早就問過白竹生等人,知道這時擺酒都在主院內吃,頂多按照來客的身份尊卑來決定離明堂的遠近。就算是乞丐,也可以在主院外得到一碗飯菜。
這旁院用餐鬧得又是哪出?舒眉不由鼻尖有些冒汗。
剛想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