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六唇角抽啊抽,“真服你們了,一個多月前的傷還好意思拿出來說。唐小弟,明天我也要求吃鴨蛋餅。我也虛,我身上也有傷,還是半個月前給老虎撓的。”
唐惜春挑眉道,“管你哪兒有傷,你又不給我叫大哥。不過,你今天再幫我逮兩條魚洗乾淨,抓兩隻兔子剝了皮,我明天就多做一份。”
“小菜一碟小菜一碟。”皓六笑,“今天吃兔子啊。哎呀,是好長時間沒吃兔子了。咱們這麼些人,兩隻哪裡夠吃,我多逮幾隻你儘管燒來。”
唐惜春笑笑,也沒反對。
皓六十分懷疑,他家師父就是看人家唐公子會做飯,才把人家弄到了山上來。畢竟,自二師兄走後,餘下的他們這些人,真的沒一個做飯好吃的。尤其唐惜時,每到唐惜時燒飯,青雲道長直接辟穀打坐淨餓三天,也拒絕吃唐惜時燒的飯。
唐惜春燒了三日飯,山上諸人對他的印象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唐惜春心情也很不錯,尤其他每次叫唐惜時為“惜時弟弟”時,唐惜時種種抽搐的臉色喲,簡直是下飯的最佳調味品。
而且,和好之後,但凡有什麼挑水澆菜地的重活,唐惜春必然要使喚唐惜時去幹,他還拍著唐惜時的肩膀一臉親熱的模樣,“自家兄弟,不必客套外道。惜時弟弟,幫大哥把菜園子澆了吧。”
這點活對於唐惜時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並不算啥,只是,看唐惜春那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樣喲,簡直叫唐惜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唐惜春還使喚著唐惜時到山上給他扛了兩把搖椅來,然後,一把放在青雲觀,一把放到菜園。於是,唐惜時挑水澆菜,唐惜春似個地主老財一般躺在搖椅上,搖啊搖的念聖人書。
沒念一會兒,聖人就開始給唐惜春催眠,等唐惜時澆完菜園,唐惜春已經唇角一溜涎水,睡的神鬼不知。一本《論語》掉落手畔地上,微風翻動書頁,吹的颯颯作響。
唐惜時汗都沒出一滴,過去撿起書卷翻了兩頁,他真是服了唐惜春,打十天前就聽他念“子曰,溫故而知新”,現在依舊念那一頁。明明一臉聰明相,偏生是副笨肚皮。
唐惜時嘆口氣,將書擱回唐惜春懷裡,便悄悄離開了。
如今唐惜春但有力氣活都不自己幹了,完全是將唐惜時視為苦勞力。唐惜時是個心裡不肯吃虧的人,於是,半夜叫唐惜春去給他燒宵夜。
唐惜春睡的早,半夜給人黑黢黢的坐床頭推醒,嚇去半條命不說,若是別人他一早就翻臉了。不過,唐惜時的話,唐惜春還是願意忍一忍,滿腹鬱悶就不必提了。唐惜春一個勁的往被窩裡鑽,直接被子矇頭翻個身繼續睡,“唐惜時你沒病吧。大半夜吃什麼飯啊,晚上沒吃飽還是怎麼著,趕緊去睡吧,我快困死了。”
唐惜時屁股似粘在了唐惜春床上,推唐惜春,“惜春,我餓的很,你就給我去燒點東西。隨便燒什麼都好。”
唐惜春完全沒有以往疼惜他惜時弟弟的溫柔心,他半點不想動,毫無同情心地,“餓就餓吧,餓餓就習慣了。”
“惜春惜春。”唐惜時叫魂似的。
唐惜春在被窩裡忽心促狹,道,“你叫聲大哥我就去。”臭唐惜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直拒絕叫他大哥。
思量一二,唐惜時只得為五斗米折腰,含含糊糊地,“大鍋……”
“沒聽清。”
“好了,大哥,你快起吧。”
唐惜春得寸進尺地,“再叫聲好哥哥。”
唐惜時不再囉嗦,乾脆拎著唐惜春被子一角把人從被窩裡抖出來,拉唐惜春起床,唐惜春立刻沒骨頭一般哧溜躺了回去。唐惜時又拉出唐惜春的兩隻腳,給他套上鞋,用衣裳將人一裹,直接把唐惜春在肩上一扛,就把唐惜春扛到了廚房。
就是死人這樣折騰也得炸了屍,唐惜春氣咻咻地,“下次你再半夜鬼一樣叫我,我可翻臉啦!”
唐惜時催他,“快點弄吃的。”
“你晚飯沒吃啊!”唐惜春氣鼓鼓地翻竹簍子,時不時的打個哈欠,揉揉眼角泛出的淚花,從竹簍裡翻出兩個野鴨蛋,道,“以後你自己餓了就煮鴨蛋吃就行了。”
唐惜時道,“惜春,攤蛋餅吧,多放些香蔥。兩個哪兒夠吃,起碼十個。”
“你也不嫌撐著。”
“撐不著撐不著,餓的很。”
唐惜春哼哼著,“以前你晚上吃什麼?”
“我吃好幾年煮鴨蛋,實在吃怕了。”唐惜時不忘恭維唐惜春,道,“惜春,這蛋,你炒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