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定了。”
對於唐惜春要回上清宮的事,唐老太太與唐惜夏非常難捨,唐盛倒不覺什麼,反正上清宮離得近,何況唐惜春改頭換面時間未久,正當把性子砸得穩當些,好生在上清宮學些本事。
唐盛另有事問唐惜春,“鳳真的生意規模大嗎?”
“還行。”唐惜春道,“多是些店鋪,田莊之類。”皺眉想了想,“賬目上看不出什麼。雖說查出些不對的地方,我看阿湄阿真的模樣,半點不覺稀奇,想來他們應該早有心理準備。這回應該就是試試我的深淺。”唐惜春不算個聰明人,正因為知道自己不聰明,遇事他便喜歡多琢磨。許多事當時或者不明白,但,事後一想也能品出些不同之處。
不過,他並不介意。
他的心胸,還不至於這麼淺。
“心裡有數便好。”唐盛道,“天象的事,有了準信兒別忘了知會我一聲。”日食日食!自打唐惜春說了下個月有日食,唐盛心裡一直記掛。
唐惜春笑著拿喬,“爹,這是朝中機密,你可不該隨便打聽。”
“什麼機密,太妃又不是欽天監。”
唐惜春現在可不好糊弄了,他道,“但是,我師父測算天象是得到朝廷允許的啊。有了準信兒,也是先報給朝廷知曉。”
唐盛笑,“行了行了,愛說不說,反正天塌下來也輪不到我來頂。”城裡還有總督巡撫呢。
唐惜春笑,“爹,以後我做了欽天監,你總這樣叫我循私,這不是讓我為難麼?”
唐盛簡直受不了唐惜春的口氣,不客氣的給他當頭一瓢冷水,道,“你且收著些吧。你做欽天監?你知不知道欽天監是什麼地方?欽天監的官員大都是子孫世襲的,父死子繼。你就是到了欽天監,欽天監也輪不到你說話,當心風大閃了舌頭。”
唐惜春並不知朝廷這些事,驚道,“現在竟還有世襲的官兒?”見唐盛不語,唐惜春感嘆,“那我豈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唐盛道,“大話少說,你先把太妃的本事學到手再說。別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反是誤事。”
“你也忒小看我了。”唐惜春不滿,“知道唐朝的李淳風不,說不定將來我就是李淳風第二。爹你就等著沾我大光吧。”
唐盛好笑,“好,我且等著呢。”
唐惜春臭貧了幾句,又跟唐盛抱怨,“惜時那小子,走也不跟我說一聲,沒良心的很。”
唐盛道,“你們就在同一座山上,要見面不過幾步路的事,這也值當一說。”
“怎麼不值當。”唐惜春還有一番好心,道,“我還想在家裡擺幾桌酒,給他慶一慶中秀才的事呢。”
唐惜春心實,依唐盛的經歷,並不覺著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笑,“待惜時中了舉人再慶是一樣的。”
唐惜春無奈,嘆,“只得如此了。”
“那天你給他吹的笛子挺不錯的,什麼曲子啊?”
唐惜春得意道,“我隨手新作的,叫祝青雲。才半曲,等我有空把剩下的半曲續上叫老爹聽聽,包管你大開眼界。”說來唐惜春會吹笛子還是唐盛教的,他小時候老爹老孃兩個總是膩膩歪歪,就喜歡一個吹笛一個唱曲。唐惜春還沒認字的時候,唐盛就教他吹笛子,唐惜春一學便會一點就通,以至於很長時間,唐盛誤以為唐惜春智商很不錯。結果待唐惜春啟蒙才發覺是笨蛋一個。
唐盛本人也精通音律,點頭笑道,“情之所至,曲自天成,看得出你是真心為惜時歡喜。兄弟間感情好,不在於一席酒。等你有空多去瞧瞧他就行了。”有時,音樂比語言更能代表人的心情。
唐惜春卻天生是個大別扭,道,“我才不去看他!他絕世武功不去看我,叫我花拳繡腿的爬大半天的山路去找他,我才不去呢。”
唐盛嘆,“唐惜春,你是聽不懂人話麼。”唐盛對唐惜時也很用心,但是,這種用心與對唐惜春是不同的。唐惜春眼瞅著就欽天監的路了,哪怕混到欽天監監正也不過正五品。關鍵欽天監是個家族性地盤兒,介時唐惜春混不混得進去還兩說呢。就算混得進去,憑唐惜春這樣的心無城府,想熬成欽天監監正,那實在得看天意了。在仕途這塊,以唐盛老辣的目光來看,自然文武雙全的唐惜時會走的更遠。以往唐惜春是個大紈絝,不解人情世理,總是得罪唐惜時。如今好容易明白些了,唐盛公心私論,都是想唐惜春唐惜時搞好關係的。
結果……
唐惜春根本不能領會老爹的一番苦心苦意,他哼哼兩聲,“等我見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