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昇平樓的側面,一棵鬱鬱蔥蔥的百年大樹,枝葉茂密嚴實,殊不知樹葉的後面,悄無聲息的隱匿著一抹白色。
白日的時候,白玉堂去找柳月兒,本想找柳月兒打聽打聽展昭的特殊癖好,好抓住那隻貓的小辮子,美美的笑話一回。
誰知臭貓的**一星半點兒沒套出來,反被這隻兔子笑話他沒沾過葷腥,一張妖孽臉紅的都快熟透了,非要跟這隻兔子決鬥一回不可。
月兒不願意,說作為讓白玉堂尷尬的補償請他看舞,白玉堂不願意,說舞哪兒都能看,不在乎這一回。
但月兒說了,今日的舞是專門給白玉堂跳看的,別的座下之人都是擺設,而且保證這舞是白玉堂沒見過的。
白玉堂在傳言裡聽說過,柳月兒十分善於在表演中勾搭男人,上次契丹太子就是在她一舞之後,被勾走了心,從而另她與契丹太子酣戰了數個不眠的夜。
不管這傳言是真是假,白玉堂的心好奇得很呢,這不,天一黑就跟一陣風似得潛入宮中,等著看兔子表演。
此時白玉堂不停的探著身子從樹杈縫隙看去,嘴裡小聲嘀咕,“這都快表演一半兒了,兔子怎麼還不出來。”
場上眾舞姬旋轉拋灑花環,向著吐蕃使節飛去,使節及大將們樂的合不攏嘴,不停的舉起酒杯眨巴眼兒,眾舞姬收尾,擺出優美的造型退下場。
吐蕃使節王學仁揚起頭,手摸著下巴意猶未盡,看來這些舞姬中,定有一名或者幾名很合他的意,今兒晚上是要出些體力了。
高臺上,曹皇后面善的在趙禎耳邊低語幾句,趙禎聽完笑的開懷,也不知道這夫妻倆說什麼好笑的事情,只覺親密的程度羨煞旁人。
就在此時,一陣輕快的樂聲響起,很明顯還帶著異國風情的味道,伴奏的樂師靈巧的打著鼓點兒,整個曲調讓人耳目新,彷彿置身西域的長河。
一抹飛旋的身影躍至場中,待眾人看清是誰,都變得痴呆傻愣,雙瞳中閃爍出興奮的光彩。
一名女子彎腿立於場中,烏絲在頭頂盤成了一個圓髻,面容略帶脂粉,一張小嘴就是剛剛摘下來的櫻桃,微挑的眼角塗著妖媚的藍,鏗鏘的神態中又帶著些許戲虐。
女子衣裝實在是涼快,衣領開到了胸脯,若隱若現兩個半圓的粉白,衣袖是虛泡泡的透明輕紗,手中各握一條飄逸的絲帶,腹部肚臍裸露,秀出完美的水蛇腰,裙子超短,展露著兩條潔白的**,雙腳穿著細布袋子涼鞋,誘惑至極。
眾人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有心臟病的,可以直接撂倒。
這是柳護衛?她今日的打扮也太動人心魄,成仙若幻了,身邊一片擦口水的聲音。
小几後面的蘇軾恨不得立刻衝上前,脫下衣袍為月兒遮住,這敗家娘們,都快被人看了個乾淨,虧到家了。
再瞧見月兒威脅的眼神,蘇軾立刻乖乖坐好,不敢再有動作。
白玉堂也跟著情不自禁的擦擦哈喇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將嘴巴合攏,喉中吞嚥,稍稍低頭,又抬起來,就怕一不留神少看見了一會兒。
他喃喃自語,“兔子,她真的是兔子,我的心,咋跳的這麼亂!”
高臺上的天子與國母亦是怔住,然而,趙禎從滿目的驚豔,漸漸換成了冰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柳月兒,你是誠心的。
月兒對高臺上的眼光視而不見,對滿座的哈喇子更是不曉得。
隨著樂曲漸強,展開雙臂,絲帶揮起,旋轉腰身,一個完美的後空翻,雙腿劈叉,再迅速躍起,丟擲絲帶,反手接住。
口中開唱,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
塵煙,魔幻所有視覺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恆河水
我鑲在額頭的貓眼揭開了慶典
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
正訴說遺忘的愛戀
聽所有喜悲系在我的腰間
讓那些畫面再出現,再回到從前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歲,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間奏,飄逸的身影旋轉、飛揚、半空中踢腿、落地。
故事刻畫在旋轉的指尖
是誰在痴痴的追隨
這一夜,那破舊皇宮的臺階
我忘情抖落的汗水,點亮了慶典
···
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