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玲說:“你那個工作丟了挺可惜的,在那麼高檔的辦公樓上班,多體面啊!不過你是蛋糕店的股東,假若你真的想來店裡,我跟梁元安肯定歡迎你。你要學做蛋糕,那還不簡單,下班了到店裡來,讓梁元安教你不就行了?”她說到這裡,倒挺感慨似的,“這下可好了,平平的病治好了,你也不用一下班就心急火燎去守著他了。咱們也可以經常帶平平出去玩了。談靜,你可算是熬出頭了。”
談靜聽了王雨玲這樣說,只是笑了笑,可是那笑意只浮在臉上,並不曾真正地從心裡笑出來。是的,平平的病終於做了手術,這讓她心裡沉甸甸的一塊大石去掉了,可是其實還有另一塊大石壓了上來。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熬出頭了,相反,多年生活的苦難讓她覺得,滿心酸澀。她知道前方或許會有更多的磨難等著她,比如聶家不肯放棄監護權。律師的話言猶在耳,她心裡也清楚地知道,聶家那邊異常痛快地答應了那些補償條款,數額之大金額之巨,她簽字的時候都被嚇著了,更別提還有那些香港上市的股票。幾個律師擬了半天的協議,最後才拿來給她簽字。那不是一萬兩萬塊錢,也不是十萬二十萬塊錢,那是她難以想像的天文數字。
聶東遠不會善罷甘休的,盛方庭說,他之所以肯這麼痛快地贈與股權,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能拿到監護權。談靜的心裡有一層陰翳,聶宇晟如果知道當年她離開的原因,會怎麼想呢?就算他不知道,將來聶東遠會有什麼行動呢?如果自己真的輸掉監護權,如果自己真的一輩子也見不著平平了,她覺得,還不如死了好。
她絕不會讓孩子再離開自己,絕不。
王雨玲很晚才走,談靜要送她下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