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有人為友而赴死,信念堅如磐石,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不可動搖,這就是真正的生死只交。也有人為私利而捨棄情義,薄情寡義,平時是魚龍混雜、無法分辨,唉,為什麼總是患難才見真情、危難才見真義?”
陳凡不由痴了,痴迷於悲憤,痴於傷心,痴於迷惘,他的心靈一片空洞,對身外之事渾然不顧。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亮漸漸西移,不知不覺中,天空漸漸泛白,東方隱現紅光,彩霞片片,而且越來越盛,燦爛而輝煌,耀眼而奪目,又是一個新的早晨,又是一個嶄新的一天。
抖了抖身上的露珠,陳凡長嘆一口氣,飄下山谷,忽然愣住了。
整個谷底跪滿了人群,黑壓壓的一片,所有的修士都在,還有數千凡人,大部分是白髮蒼蒼的老人、身體瘦弱的婦女、尚未學步的嬰兒,他們都面向自己的山洞,一聲不吭,百草子與數十位長老跪在最前面。
陳凡心中一嘆,猶豫了片刻,瞥了他們一眼,自顧自的飄然進洞,立即關上洞門。
揀起地上的長袍走進靜室,陳凡坐在禹穀子身邊,默默的凝視著,他氣息平穩,功夫恢復如初,所有的傷勢全部癒合,已經完全正常。
不到半個時辰,禹穀子眼皮微動,猛的睜開眼睛,一躍而起,緊緊地盯著陳凡。連退數步,露出戒備的神情。
陳凡笑道:“禹兄,恭喜,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禹穀子眼中一怔,忽然喜笑顏開:“原來是夏兄,咦,你怎麼……啊……”蹲下來緊捂著自己的下體,面紅耳赤。
“給!”陳凡扔出長袍,扭過頭去,忍不住笑出聲來:“禹兄,不要害羞,只不過是坦誠相見罷了,下次有機會也讓你看看。”
禹穀子匆忙穿好衣袍,神情激動,盤坐在他對面,拱手說道:“夏兄,在下還以為你……”
“嘿嘿,以為我死了?”陳凡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充滿了笑意:“你是打不死的蟑螂,我也是如此,咱們都是命不該絕。呵呵,不會懷疑我已經投靠了赤荒殿了吧?”
禹穀子的笑聲極為豪放:“夏兄開玩笑,咱們是同一類人,都是打不倒的硬漢子。哈哈,咱們確是有緣,兩次都被你所救,真是天意。”
陳凡搖了搖頭:“這一次不是,是你自己救自己。”
“自己救自己?”禹穀子眼珠一轉,豎起了大拇指:“夏兄,你真厲害,竟然連續命丸也能找到,呵呵,我自認為藏匿得極其隱蔽,沒有人能夠搜出來。”
陳凡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我感到奇怪,一直想不通續命丸的來歷,偷的?搶的?不會吧?赤荒殿龍潭虎穴,即便是金丹師也是有進無出。”
禹穀子學著他眨眨眼,神秘一笑:“不是偷,也不是搶,你猜猜?”
“不是偷,也不是搶?”陳凡喃喃自語,靈光一閃,一拍腦袋:“我知道了,哈哈,藍荒殿以前買了很多,肯定有一些沒用完,呵呵,了不得,你們每人一枚,真正的救命藥。”
“藍荒十萬年的積累,嘿嘿,有機會讓你見識,真正的大開眼界。”得意了一會,禹穀子忽然收起了笑容,臉色極為悲傷,低下腦袋,久久不語,流下了兩行淚水。
陳凡知道他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那一場場殘酷的戰鬥,暗歎道:“昔日皇親國戚,堂堂藍荒殿長老,如今國破家亡,已經亡國奴,步步殺機、處處危險,亡命天下,朝不保夕。”
禹穀子目光空洞,渾身瀰漫著無限的傷痛,聲音帶著哭腔:“咱們兩殿的兵馬雖然不多,但是戰鬥力極強,可是為什麼敗了?夏兄,你知道嗎?咱們不是輸在戰場上,而是中了桑公千虹的詭計。”
“半年之前,靈山、陰山、鐵樹谷、寒冰谷、桃花谷找到咱們,說桑公世家即將對他們下毒手,他們只好前來投靠咱們,殿主相信了他們的話,並且委以重任,全部分配到前線大營,可是戰鬥力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五門卻同時發難,暗殺了咱們數百名丹師,就連兩位金丹師也被他們暗算,百萬大軍群龍無首,桑公世家趁機發起猛攻,所以咱們全線崩潰,一發不可收拾。”
他嚎啕大哭道:“咱們是兵敗如山倒,一潰數千裡,他們很快就包圍了王城,大部分領土已經淪陷,我帶領數萬殘兵逃到了鼎天山,被十萬大軍團團圍困,血戰二十七天才僥倖脫身,弟兄們卻一個個死在敵人的刀下。”
“夏兄,桑公世家毫無人性,為了斬草除根,所過之處搶光、殺光、燒光,無數村莊、城鎮毀於一旦,不僅見人就殺,就連飛禽走獸也不放過,如今的北疆已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