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其實都是做樂器經銷的,說不準都不做零售,甚至有可能只是庫房,而且李赫一看這兩家樂器行的名字就覺得俗氣,再看到一家琴行的名字叫做“恩戴米恩的月”,如果不是有一些五線譜符號和一把吉他模型,你都想不出這是一家琴行。
這特別是特別了,但做生意把名字取得這麼文藝,李赫估計也是撲街的多。不過這個名字還是吸引了他,他把單車鎖在琴行門口的一棵還不知道有沒有栽活了的行道樹上,信步走進了這家名叫“恩戴米恩的月”的琴行。
第40章、不會“寫歌”的重生者不是合格的重生者
琴行裡賣的樂器也不只是吉他,李赫認識的不認識的樂器掛滿了牆壁,乍一看也不像待售的商品,倒像是一種裝飾,看得李赫這個門外漢都想吐槽這家琴行的不專業。要命的是還沒有人出來招呼他,只在一個櫃檯的後面傳來一陣悠悠揚揚的吉他聲。
平心而論,這吉他彈得很好,李赫不專業,不知道人家彈的是哪首曲子,只覺得旋律很好聽,不急不躁,不慌不忙,文藝中帶一點頹廢,頹廢中又有一種超然,超然中卻又充滿了眷念,這種感覺文藝是文藝,但不矯情,往深了說,這感覺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好了,李赫心說,就這家了。
等李赫耐心的聽完櫃檯後面的吉他曲,裡面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外面有人,放下了吉他走出來,李赫一看這人心裡就樂了。
早上康行健在電話裡才跟他提過那個在酒吧裡唱歌的劉老師,讓李赫去找劉老師問琴行的事情,李赫當時就沒把康行健的話往心裡去,然而,一個人跑到老遠的月華區步行街走進一家冷清得一看就知道早晚經營不下去的琴行裡,偏偏就遇到了那個李赫遇到過兩次,每次都心事重重的劉老師。
第一次在高三年級組辦公室裡,這位劉老師奉了馬列老太的懿旨給李赫拿了一套歷史試卷,那時候的她是知性的,恭謹的,憂傷的。
第二次是在那間足球酒吧,這位劉老師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出來唱了一首英文歌,歌是歡快的,切合當時的氛圍,劉老師在唱歌的時候也好像一個不評職稱,不參加師德師風學習,也不用手寫教案的美國鄉村教師那麼自由歡快,可在跟李赫康行健拼車回家的時候,她依然是憂傷的。
這時候見到李赫,劉老師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李赫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這時的劉老師穿著一條七分牛仔褲,一件淡紫色沒有任何圖案的純棉t恤,扎著一條蓬鬆的大辮子,身材飽滿,充滿了李赫最喜歡的二十多歲女青年的成熟而又不失天真,懂事而不失文藝的範兒。
在劉老師發愣的時候,李赫說:“老師,我想學吉他。”他如果跟人家學琴,叫一聲老師是沒有錯的,也不用擔心這麼叫會不會讓劉老師想起什麼來。
李赫說得大方真誠,劉老師也沒去糾結自己是不是真在哪見過眼前這個男孩,只是問:“有基礎嗎?”
李赫搖搖頭,說:“能彈幾個音符,基礎說不上。”
“初學者的話……”劉老師在她的店裡轉了一圈,好像很難為李赫挑出一把適合初學者學習用的吉他來。
這更加劇了李赫對劉老師這個店開不走的預想,就像她的店名,個性是有個性的,但連你這裡賣什麼商品別人都不能一眼看出來,現在又是都沒有認真考慮過初學者這個潛力巨大的市場,這樣生意還能很好才怪了。或者,她也只是玩票的?李赫記得她在學校裡教的是英語,她還不是一個專業的音樂老師。
“那個,”劉老師似乎實在找不出什麼特別適合初學者的吉他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先試試這一把怎麼樣?畢竟音樂這個東西,還是要看天份的……”
我去,李赫心說,這真不是開店的節奏啊。
不會“寫”歌的重生者不是合格的重生者。
牢記著腦子裡的這一條信念,李赫也不想吐槽劉老師做生意的不專業,他從劉老師手裡接過了吉他,然後迅速的思考自己要彈一首什麼曲子,才能讓劉老師對他刮目相看。
“原創”,一定要“原創”,現在是98年,不抄後面那些歌對不起祖國對不起黨。
抱在手裡的吉他倒應該是把不錯的吉他,李赫連牌子都不認識,但是看用料和做工,沒有個幾千塊也拿不下來。他沒那麼多的預算,他老爸給他的兩千塊,他只得算用一半的錢買吉他,其他的留著興許還有別的用途。但這把吉他手感非常好就是真的,李赫前世裡畢竟也練過一陣,坐在凳子上抱著吉他的樣子也有幾分像模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