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塊的袋子,這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實這個時候李赫對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但即使他知道兇手現在在哪,也不可能直接帶著人去把兇手抓了,他還需要足夠的證據,而要找證據,光靠前世的記憶也是不夠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兇手雖然後來交代了自己曾經犯過的罪孽,但是對於當時的許多細節,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什麼也別想了。”李赫拍拍滿臉都是問號的凌清冽,說:“我們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護現場,等法醫來出現場。這種情況,你師傅會給你說些什麼?”
凌清冽伸手用一條橡皮筋把披肩的長髮紮了起來,又從一個清新典雅的文藝女青年變回了簡潔幹練的刑偵小女警(菜鳥),臉色雖然還有些發白,但精氣神回來了,對於李赫的問題,她簡明扼要的回答說:“按照通常的犯罪心理,近埋遠拋,兇手不是這附近的人。當然這個範圍太廣了,不過任何一個案件的突破,都是從大海撈針一般的廣泛收集證據開始起步。”
他們等了沒多久,李傑來了。李傑的任命還沒有正式下達,不過支隊裡面上上下下都已經知道他即將升任為副支隊,而在絕大多數人開來,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李傑是不太善於與人交往,但那指的是不善於和領導交往,那些和他一起共事過的兄弟,對於他的義氣,他的耿直,都是讚不絕口的,而對於他的業務能力,即使是那些不想重用他的領導也無話可說。重要的刑事案件,沒有往往,李傑絕對都是第一個趕到的,至於像這樣命案,李傑趕到的時間比平常還要縮短了一半。
估計那些為他擦屁股的交警隊的同仁這會正在後面詛咒他。
李傑帶著幾個刑偵骨幹到來,首先比較專業的佈置了隔離帶,然後把好奇圍觀的人群遠遠的攆開,在這一點上,王經理倒是一萬個配合。法醫還在路上,李傑戴著手套蹲在塑膠袋前面,把裡面的屍塊拿起來看了一下,那種樣子,就像在菜市場買肉的時候挑肥揀瘦一樣,看得凌清冽又是一陣乾嘔,就是那幾個骨幹,命案見得並不多,更沒有見過這種碎屍案,臉色也一陣一陣的發白。
若無其事的,只有李傑和李赫這一對父子。
李傑早已經看到了李赫,不過他似乎並不好奇兒子怎麼會和凌清冽一起出現在這裡,只是面無表情的問:“現場的腳印很亂,怎麼回事?”
李赫說:“發現屍塊的是山莊的員工,我和清冽姐到了以後就已經儘可能的保護現場了。但這沒用,這裡不是第一現場,甚至不是拋屍現場。”
“說過多少次了,”李傑皺著眉說:“第一,不能想當然,第二,不能絕對化。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聽著這對父子的對話,凌清冽相信李赫說的,她師傅李傑給幼兒園的兒子講故事時講屍檢報告這樣變態的事情了。
“死者是年輕女性,”李赫蹲下來指著胸部那塊說:“胸型很好,年輕,有彈性,肯定不是已婚婦女,更沒有哺乳歷史。”
凌清冽在一旁聽得臉上一紅,差點一腳就給李赫踢過去。雖然這分析似乎有道理,但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什麼叫“胸型好年輕有彈性”?如果不是李赫只有16歲,她一定會吐出兩個字,猥瑣!明明是很嚴肅的一件事,卻給他說得很猥瑣,可一個16歲的男孩,又怎麼懂得這些?
更無語的是,凌清冽臉都紅了,她師傅李傑對兒子的表現似乎卻不以為意,甚至李傑自己也拿起那塊肉看了看,點頭說:“同意,***旁邊有胎記,是重要特徵,對尋找屍源有重要意義。拍下來。”一邊說,一邊遞到了一個助手面前,讓他用相機拍下來。
李赫接著說:“全是軟組織,骨肉分離的技術很高明,兩種可能,一、法醫;二、屠夫。一般人既沒有這樣的心理素質,更沒有稱手的作案工具和技術。你看切口,力道很均勻,殺人的時候什麼心情不知道,但在分屍的時候,絕對足夠冷靜。”
凌清冽又有點想吐,可是她已經吐無可吐了,但是她承認李赫的分析有道理,雖然只是推測,但邏輯很嚴密。如果是李赫一個人自言自語,她會唯心的認為這孩子說不定是鬼上身了,但看到李傑一邊聽李赫的分析,一邊點頭,她就越發相信師傅真的從小就給李赫拿屍檢報告當睡前故事。
倒是李傑一邊說:“不一定,廚師也有作案條件,至於心理素質,可以在後期作為偵破條件,但前期對縮小範圍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咦,你怎麼懂得這麼多?”
李赫對自己的老爸也是一個大寫的服,因為李傑雖然臉上顯得很奇怪,但似乎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