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你就覺得我沒有那麼愛你？”季少陽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心底的無奈全都壓下去，緩了一下才開口道：“我只不是想欺騙你罷了，如果我不對你說這件事呢？你還什麼這樣嗎？”

“如果你不說，我自然是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可是你說了，我知道了。你可能覺得我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鬧彆扭，但是我告訴你，沒有幾個女人會大度到完全不去在意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其他人。”

衛淺只覺得腦殼直泛疼，揉了揉額角，也終於把語氣緩了下來：“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這篇就掀過去了，剛剛我媽還來問我，但我沒說，你也不用說，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

“你做得到嗎？”季少陽反問她。

“什麼？”

“以前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你做得到嗎？”季少陽反問她。

衛淺倔強的扭過頭，“沒有什麼做不到的，我忍了這麼多年，不也一樣忍的很好嗎？”

“那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不過就睡了一下，也，也沒有什麼的，我都不計較了，你還在這裡計較什麼？”衛淺眼眶泛紅的瞪著他，眼裡有憤怒，可也有乞求，乞求他放過自己，不要再說下去了。

但季少陽怎麼可能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呢？也許昨天晚上的事情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對他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淺淺，我今天早上跟你講的話你還記得吧？”

衛淺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只得說道：“你今天早上說了那麼多，是什麼話？”

“我說我對你的感情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剛到衛家的時候，我們都還太小，我真的只是把你當妹妹。可是慢慢的，我們都長大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你的感情就變了，我其實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我卻沒有控制得住，壓抑得住自己的情感，眼瞧著讓自己越陷越深。”

“其實，你如果認真回想，應該能知道，我對何悅沒有一絲男女之情，如果有，在美國那麼多年，我早就跟她在一起了，何必要等到回國之後那麼久呢？”

“後來，她發生了車禍，這件事情多少都與我有一點關係，我不忍心看她這樣，只想著能以這樣的方式去彌補她。我更希望能用這一段新的關係把對你的感情徹底的放下，可是依然沒有用，甚至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會想，我這樣做其實挺渾蛋的，我只想到了你的安全，害怕杜子珏會傷害你，但我卻沒有想過何悅的處境，沒想到，最後還是害了她……”

衛淺一直在聽他說著，沉默著，整個人也因為這些話而再也乍不起來了。

“我會答應她這要無理的要求，也是因為愧對她，你能明白嗎？”

衛淺依然沉默著不說話。

季少陽試著伸出手握住她的，扯著喑啞的嗓子說道：“我原本也是想著，過了這三年就跟你坦白的，卻沒有想到中間生了這麼多的枝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