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近的王能滿面複雜與驚愕,滿目凝重,她面色微變,心底也驀的再度挑了起來。
待得王能徑直越過司徒夙並站定在窗前,鳳瑤便低沉而問:“可是打探到什麼了?”
王能眉頭皺得極緊,面色凝重不堪,那雙起伏的瞳孔,似也有些忌諱似的垂著,不曾抬眼朝鳳瑤望來一眼。
他似是極其為難,滿心糾結,一時之際,並未言話。
鳳瑤心底頓生不詳預感,再度而問:“究竟如何了?”
王能這才回神,似是下定決心一般,長吐了口氣,隨即抬眸朝鳳瑤望來,“長公主,大楚二皇子回來了。”
話剛到這兒,他嗓音再度頓住。
鳳瑤心口一跳,心情莫名煩躁,“然後呢?攝政王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
王能那剛毅的嗓音,突然有些暗啞。
“人呢?”鳳瑤再度而問,面色已起伏劇烈,心底那股莫名的不祥之感越發強烈沸騰。
王能眉頭已是緊蹙到了極點,面色也凝重得似要掐出水來。
待得片刻,他強行按捺心緒,只道:“長公主且隨屬下來。”
依舊是,烈陽高照,但不知為何,陽光打落在身,此際卻覺毫無溫度。
大楚鮮少有這等好天氣,強烈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但也僅是幹烈罷了,並無大旭氣候那般灼熱難耐。
初冬之際,能有這等天氣並不常見,異樣之中,也如行宮中處處重兵把守,戒備森嚴一般,各處,皆是一派嚴密的看守與戒備,異樣,卻又沉重。
王能一直在前帶路,腳步迅速。
鳳瑤,則在後快步跟隨,這條路,她是記得的,是通往蕭樓寢殿的路,只是鳳瑤卻心生明白,倘若顏墨白不是走不得了,受傷嚴重了,自也不會,呆在蕭樓的寢殿裡。
一路上,她不曾多問過王能一句,心底也極為莫名的牴觸,全然不願去多問。
直至,抵達蕭樓的寢殿外時,便見那滿身襤褸髒膩的蕭樓正迅速迎來,神色凝重的朝鳳瑤喚道:“大旭長公主。”
鳳瑤足下驟然而停,森冷陰沉的凝他,瞳孔之中,盡是冷冽與煞氣,猙獰至極。
蕭樓從不曾見過這樣的鳳瑤,猝不及防之際,目光也抑制不住的顫了兩顫,隨即強行鎮定,乾咳一聲,有些為難的道:“長公主,本王有事,要告知長公主一聲。”
他話語極慢極慢,難以啟齒。
發生昨夜之事,的確是他不曾差重兵相隨,從而被狼群突襲而無法應對。縱是雖瞧不起這大旭長公主,但自家父皇對這大旭長公主也送了文書相邀,如此,他蕭樓自然也不敢太過怠慢才是。
再者,而今這大旭長公主面色,無疑是猙獰森冷,似要殺人一般,他一想到即將開口之事,便也略微心虛,思忖之下,便抑制不住的朝後退了兩步,乾咳一聲,繼續低低而道:“大旭長公主,昨夜之際,狼群突然襲擊。長公主也該是知曉,那些野物,兇猛跋扈,當時在場之人皆被迫驚慌逃跑。只是,只是貴國攝政王,許是逃跑不當,從而被狼群咬得不輕。”
鳳瑤瞳孔一縮,冰霜的面容,越發清冷厚重。
蕭樓這話,並非她意料之外。便是王能最初拐彎抹角的與她言道顏墨白之事時,她便已是心有揣度,甚至將最壞的一面也想到了。
只不過,揣度終歸僅是猜測罷了,心底空餘之地,仍還殘存半縷僥倖,只奈何,而今蕭樓這般明之昭昭的說了,便也算是,將她心底的那半縷僥倖全數澆滅了。
昨夜危機四伏,又有軟筋散助陣,便是那顏墨白再厲害,自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軀,一旦抵擋不了軟筋散,任你武功出神入化,到頭來,也是全然無用。
“而今攝政王在何處?”鳳瑤沉默片刻,強行按捺心緒,低沉的話語,全然是從牙縫中擠出。
蕭樓略微小心的凝著她的反應,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出,不遠處那偏殿的屋門頓時被開啟,隨即,有兩名白髮之人迅速小跑而出,還未在蕭樓面前站穩,個個皆嘆息搖頭,“二皇子,屋內之人不行了,已是斷氣了。”
蕭樓眼角一抽,唇瓣一僵,到嘴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他忙轉眸朝鳳瑤望來,則見鳳瑤滿面雲湧,那雙漆黑如霜的瞳孔,似的轟然間崩塌了什麼一般,顫顫抖抖,竟如,滿目廢墟。
---題外話---後面劇情會加快,攝政王的本性,也要開始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