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目光再度在四方掃視一番,低沉道:“公子且小心,我瞧這竹林,許是不安生……”
她嗓音壓得極低,語氣也極是戒備,卻是後話還未道出,突然,林中周遭的沙沙聲越發劇烈,頃刻之際,地面上那些堆積的枯葉裡,竟陡然有密密麻麻的東西爬出。
那些東西爬出的速度極快,沙沙作響,鳳瑤陡然下意識的噎了後話,定睛一望,才見那些四面湧動爬來的東西,竟是吐著長長信子的烏黑之蛇。
是蛇!
且那些蛇皆是三角的腦袋,模樣兇狠,若被這些蛇咬上一口,怕是得當場斃命。
鳳瑤心口剎那沉下,來不及多想,內力猛的一提,身子也陡然飛身而起。
“姑娘,莫要躍至竹子上,容易觸動機關!”
正這時,那滿身頎長修條的男子扯聲大吼,然而這話剛出,鳳瑤便已全然站定在了身旁的一棵竹上,未待飄動的身子站穩在竹子上,不料腿腳仍如前一刻那般突然似是觸斷了什麼,頃刻之際,林中周遭再度有冷冽的破空聲簌簌而來。
她面色越發一沉,意料之中見得林中各處有利箭飛出,她眼睛稍稍半眯,瞳色陡然陰狠,隨即身子再度半空翻身,待險險躲開一批利箭之後,大批的勁裝黑衣人,再度從地上鑽了出來,甚至有些人鑽出之際,頭頂還頂了一條長蛇,且那長蛇也在大肆撕咬他的腦袋皮肉,然而那些人也如不自知一般,手中長劍一橫,滿身煞氣的朝鳳瑤襲來。
此番遇襲,除了地面多了長蛇之外,其餘之處,全然與上次受襲一模一樣,先是利箭,後是藥人。
鳳瑤瞳孔驟縮,第一反應便是迅速朝禮堂躍去,同時之間,地上那男子已是再度橫了玉笛,吹了笛聲,那笛聲緊烈尖銳,卻僅能震爆地面的長蛇,嚇得剩餘的長蛇奔逃避命,奈何不知為何,他此番的笛聲,竟是對圍攻鳳瑤的這群藥人毫無用處。
十幾名藥人齊齊朝鳳瑤圍攻,鳳瑤早已是前進不得,身子也驀地從半空躍下,只是待即將落地之際,她卯足了勁兒的騰身而動,強行躍到了那地面男子的身後,隨即下意識將後背貼上他的後背,陰沉沉的問:“笛聲對這批藥人無用,你可還有其餘法子?”
尾音還未落下,藥人已圍攏而來。
那男子也來不及言話,便只得揮動手中玉笛,與鳳瑤一前一後的開始拼殺。
“照理說在下的笛聲是能震住這些藥人才是,只是不知突然之間為何就對這些藥人無用了。姑娘且莫要著急,顧好己身,容在下多想想。”
僅是片刻,他趁著打鬥空檔朝鳳瑤回了話。
這話入耳,卻令鳳瑤心頭生惱。
關鍵時刻,這廝的笛聲就這麼恰到好處的不管用了!
“你得想多久?”
她強行按捺心緒,陰沉沉的問。
“不知,許是半刻,許是一個時辰。但姑娘莫要著急,無論怎樣,在下都會想出應對之策。”他並無耽擱,緊接著鳳瑤的話便出了聲。
鳳瑤眼皮都開始抽了起來,對他這話著實不敢入耳,更不敢苟同。
求人尚且不如求自己,是以此番將希望寄託在這人身上自是無用,自當是卯足了勁兒,先行將這些藥人斬殺才是。
思緒至此,手中動作便也越發陰狠,只是這些藥人的武功全然不弱,再加之群攻而上,是以雙拳難敵四手,打鬥起來,鳳瑤終還是有些吃力。然而越是如此,心底的逼迫之感便也越是強烈,從而破罐子破摔之中,她內力越發狂湧,手中動作招招狠毒。
大抵是內力太過湧動,招數慎人,此番倒終是有些效果了,出手的匕首也能強行斬斷藥人手中的長劍,只割藥人腦袋。
藥人閃躲不及,屍首分離,那毫無血色的身子,終是全然倒了下去,鳳瑤心底略生寬慰,打鬥也略微順手開來,卻待再度殺了三個藥人之後,渾身力氣竟用盡,不僅手中的動作逐漸遲緩,連帶心口也莫名的揪痛開來。
她臉色再度一變,心底暗叫不好,卻是疏忽之間,一名藥人手中的長劍,竟已近在咫尺。
她瞳孔驟縮,雙眼陡然崩出陰狠之色,整個人正要後退,奈何已是來不及,待得那把噌亮的長劍即將要刺入她的心口,千鈞之際,那醇厚如風的男子竟已閃電過來,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尖驀地捏住了那藥人手中的長劍。
瞬時,長劍被他捏得頓住,那鋒利的刀尖,驚險萬重的停在了離鳳瑤心口一毫之距。
鳳瑤心口陡跳,面色微白,但卻反應及時,抬腳猛起,陰狠朝那藥人一踢,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