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柔和的嗓音,平和至極,然而若是細聽,卻不難聽出其中夾雜的幾許挑然與幽長。
鳳瑤瞳孔驟然一縮,“攝政王這是在變相威脅本宮?”
他眼角一挑,笑得溫潤,“並不算是威脅,微臣,也僅是想與長公主好生坐會兒,再聊聊一些事情罷了。”
“若攝政王當真有心與本宮言道實情,有何不此際便將有些事與本宮言明?”鳳瑤面色越發的沉了幾許,脫口而出的嗓音也變得複雜與威脅攖。
奈何這話一落,顏墨白仍無半許的緊張,整個人依舊懶散隨意,儒雅如風,待得片刻後,他薄唇一啟,幽幽而道:“有些事,適合慢聊。”
短短几字,說了卻如未說。
鳳瑤目光越發起伏,待得又欲言話時,不料不遠處的殿門外,突然揚來了小廝略微緊張的嗓音,“小主子且先莫要進去,長公主與王爺還在屋內談事。”
勸慰的嗓音,卷著幾許著急償。
而待這話一落,一抹稚嫩的嗓音急急揚來,“悅兒知孃親在裡面,是以悅兒才一路跑過來的。”
尾音未落,屋外似有細碎的腳步聲再度朝前。
“小主子不可……”瞬時,小廝的嗓音頓時由緊張變為驚愕,卻也僅是剎那間,不遠處的雕花屋門,頓時被人極為乾脆的撞開了。
一時,屋外的陽光瞬時落來,在屋內打落了一片光斑,微風襲入,略微卷著幾許灼熱,而突然沉寂壓抑的氣氛裡,那門外,正立著一抹小小身影,卻也僅是片刻,那小身影頓時小跑著朝屋內衝來,嘴裡霎時歡呼,“孃親,你來看悅兒啦。”
稚嫩的嗓音,驚喜的語氣,著實讓人惱怒不起來,即便著實不喜這女童突然而來,奈何待得這話入耳,心底的嘈雜與低怒之氣,也被瞬時的壓了下來。
鳳瑤瞳孔一縮,目光靜靜的朝那女童鎖著,僅是片刻功夫,那女童已是跑至了她面前,小手拽住了衣角,滿面燦笑的朝鳳瑤望著,喜道:“孃親可是也想悅兒了,是以便來探望悅兒了?”
孩童激動喜悅的話,燦然無方,著實不好潑她冷水。
縱是面對顏墨白能冷冽自若,淡漠無波,但面對這孩童時,心底也繃著一根弦,不好當真把持身份的訓斥這孩童才是。
畢竟,她姑蘇鳳瑤,尚且還未冷漠到要與孩童計較的地步。
思緒至此,鳳瑤強行按捺了心神一番,隨即朝女童低緩而道:“悅兒怎突然過來了。”
她並未回答女童的話,僅是故意放緩了嗓音的問她。
女童極是欣喜的道:“今日聽吳侍衛說孃親來了,是以悅兒便跑來了。”
這話一落,朝鳳瑤笑得格外燦爛,手指也捉上的鳳瑤的手指,欣喜把玩兒。
鳳瑤神色微動,朝女童掃了一眼後,隨即心生淡漠,目光也朝顏墨白緩緩落來。
顏墨白則滿身素白,整個人清淡閒雅,待將鳳瑤的眼神打量片刻後,才慢悠悠的出聲道:“長公主既是來了,便多留一會兒,此番去後院賞賞景也是極好,而悅兒,定也是希望長公主多留一會兒的。”
鳳瑤瞳孔一縮,本打算用眼神示意讓這女童好生離開,卻是不料這顏墨白並未解她之圍,反倒是落井下石。
而這女童聞得這話,竟也是欣慰之際,急忙來了興致,笑得無比欣悅的道:“孃親,後院的山茶花當真特別好看,孃親快隨悅兒去看。那裡還有爹爹親自為我們做的鞦韆,還有花藤,上次伏鬼叔叔也在後院種過牡丹,但全都死啦,伏鬼叔叔後來無論如何都不再擺弄花草了。”
稚嫩的嗓音,竟是越說越起勁兒。
待得尾音一落,女童便捉緊了鳳瑤的手指,小小的身子竟是想用力將鳳瑤拉著朝前行去。
“孃親,你快隨悅兒去後院看看。”
鳳瑤眉頭終歸是忍不住皺了起來,到嘴的威儀且拒絕的嗓音終歸也未言道出來。
她再度將目光落向了顏墨白,卻見他笑得懶散隨意,整個人風雅卓絕,但那瞳孔之中,深幽戲謔,猶如在堂而皇之的看笑話一般。
這廝果然是不懷好意的。
思緒至此,鳳瑤陰沉而道:“本宮宮中還有政事需處理,是以……”
這話,她說得略微委婉,落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也微卷著幾許威脅,奈何顏墨白終歸是未給她面子,僅是溫潤儒雅的道:“微臣聽說,這幾日朝廷之中也無大事,是以,僅剩些雞毛蒜皮的事,長公主無需太過掛心。畢竟,群臣近兩日雖是上奏頻繁,看似忠骨,但事無鉅細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