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思緒纏繞而來,鳳瑤心口一緊,神色頓時起伏得厲害。
未待許嬤嬤回話,她便迅速踏步朝幼帝寢殿的方向而去。
許嬤嬤則小跑跟隨在身邊,急促而道:“皇上這兩日一直呆在寢殿,不曾出來,今日好不容易悶著了想去御花園走走,不料則見大盛六皇子正於御花園內調……調戲宮女,皇上一惱,當即上前質問,不料大盛六皇子氣勢洶洶,讓皇上莫要多管閒事,語氣也頗帶諷刺與嘲諷,使得皇上怒意大發,當即不顧老奴的央求與阻攔朝六皇子衝了上去。兩人廝打一起,皇上豈能敵過六皇子,待被六皇子徹底推開後,皇上氣不過,撿了一旁花圃邊的石頭便朝六皇子砸了去,卻偏偏砸中了六皇子腦袋,血流不止。”
是嗎?
鳳瑤眼角越發的挑得厲害,瞳孔,也冷冽深沉,起伏不止攖。
她家的幼弟,便是再怎麼都不是無禮之人,若非那司徒宇文太過招搖或是太過出格,她家幼弟,有豈會不顧一切的用石頭砸壞他的額頭?
思緒翻騰,一時,對這事件的起因也略微有數。只是,縱是司徒宇文調戲宮奴不對,但將他的額頭砸壞,血流不止,倒也著實是有些過了償。
畢竟,大盛來勢洶洶,而今司徒宇文受傷,那司徒凌燕啊,便更有理由針對大旭了。
越想,心底便越發的複雜,一時之間,一股股深沉無奈之感也莫名的蔓上心頭。
這大旭瑣事,著實太多,而今自家幼弟對她餘怒未消,本已令她心煩不平,而今還砸了司徒宇文的額頭,越發惹事,她姑蘇鳳瑤身處如此被動的境況,無疑得到處救火,忙碌不跌了。
鳳瑤面色極為陰沉,瞳孔,也清冷起伏。
眼見她一直不言話,許嬤嬤越發擔憂,自責而道:“都怪老奴,當時若能拉住皇上的話,便也沒這回事了。都怪老奴!”
鳳瑤神色微動,低沉而道:“許嬤嬤不必自責,徵兒的脾性,本宮也是瞭解。他若想做什麼事了,倔起來了,連本宮都束手無策,你今日拉不住他,也是自然。”
說著,瞳孔微縮,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此際在皇上寢殿的,可是隻有大盛公主與大盛皇子二人?”
許嬤嬤急促而道:“不止。攝政王也在皇上的寢殿。”
鳳瑤心底一沉,瞳孔之中,越發的森冷沉寂。
果然吶,那顏墨白果然在場。而今的他,倒真如與那司徒凌燕你濃我儂了,毫不分離,如此發展下去,那顏墨白,可是當真要叛離大旭,入贅大盛了?
思緒至此,沉寂冷冽的面容也逐漸漫出幾許冷嘲與鄙夷。
待得兀自沉默了片刻後,鳳瑤才唇瓣一啟,再度低沉森冷的出聲道:“既是攝政王在場,他可有護著皇上,可有幫皇上說話?”
許嬤嬤眉頭一蹙,焦急嘆息,“不曾。攝政王也說皇上太過莽撞無禮,說皇上被皇傅教壞了,甚至還當場揚言要讓長公主對皇傅治罪,說是皇傅對皇上未能好生教導,皇上年幼,此番犯錯,該是皇傅承擔後果。”
鳳瑤滿面冷冽,並未言話,奈何外表雖是清冷平寂,心底,則早已是翻騰劇烈。
那顏墨白倒是說話不腰疼,竟還要藉著此事中傷許儒亦一把。又或許是,今日那畫舫之上,許儒亦公然維護她姑蘇鳳瑤,是以,便惹那顏墨白不悅了,從而私心狠烈,欲藉著幼帝之事對許儒亦咎責。
不得不說,自古有言,蛇鼠一窩,那顏墨白與司徒凌燕啊,終歸是同類之人,陰沉,蛇蠍,甚至……冷血。
思緒翻騰,心境,越發起伏,難以壓制。
鳳瑤終歸是未再言話,足下的步子,也再度稍稍加快了幾許。
許嬤嬤在後小跑跟隨,氣喘吁吁,奈何仍是擔憂鳳瑤會責怪許儒亦,喘氣斷續的解釋道:“長公主,今日之事,的確是六皇子之過。若非六皇子對皇上無禮,肆意牴觸不恭的話,皇上,定也不會如此惱怒。而今日之事,也與皇傅無關,尋常日子,皇傅對皇上著實極好,皇上也極為依賴皇傅,倘若長公主因此而責怪皇傅教導不利,皇上那裡,許是,許是會越發不悅。”
鳳瑤滿面清冷,並未立即言話。
待兀自沉默了片刻,才唇瓣一動,低沉無波的道:“是否降罪於皇傅,本宮心底有數,許嬤嬤也不必擔憂。只是,皇上此際如何了,可有被大盛公主嚇著?”
許嬤嬤忙道:“老奴離開皇上寢殿之際,倒覺皇上並未太過害怕。想來,皇上終歸年幼,不知大盛公主深淺,是以不知便不怕。只是,皇上對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