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官們滿面慘白,紛紛搖頭。
其中一人終歸是壯了膽子,戰戰兢兢的回道:“長公主,江南近些年都極是平靜,下官著實不曾接觸過那些黑衣人之事,更也不曾聽說過。”
這話一落,其餘幾名州官急忙附和點頭。
鳳瑤瞳孔一縮,繼續道:“江南這些年雖是平靜,但這些年出入江南之人,可有什麼奇怪或是勢力極大之人?”
那開口言話的州官白著臉,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搖搖頭,繼續道:“回,回長公主的話,不曾,這幾年,江南也不曾有奇怪或是勢力極大之人進出。且來江南的,大多都是文人墨客,吟詩作賦的多,倒是不曾有什麼奇異怪癖之人。”
是嗎償?
鳳瑤面色也跟著沉了半許,“自打江南災患出現之後,江南一帶,也無可疑之人或是勢力磅礴的組織煽動民心?”
州官們眸色越發的顫得厲害,汗流浹背,紛紛低垂著頭,無人再言話。
鳳瑤瞳孔微微一縮,沉寂冷冽的目光再度朝他們微微一掃,嗓音一挑,繼續道:“若未發覺勢力磅礴的組織,那,這江南周邊,可有山賊盜匪之類?”
冷沉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毫不掩飾的威儀與冷氣,奈何縱是如此,即便外表強行裝得強硬與冷冽,而渾身上下,竟也痠痛難耐,疲憊至極。
待嗓音落下,鳳瑤便強打精神的朝州官們望著,只奈何,州官們依舊紛紛垂頭,渾身發顫,仍舊是不發一言。
鳳瑤眉頭皺得厲害,心底,也終歸是生了幾分無奈與嘆息,待得正要將這些州官們揮出去眼不見為淨時,不料那最初言話的州官怯怯的抬眸朝她迅速望了一眼,而後緊著嗓子出了聲,“長,長公主。”
鳳瑤眼角一挑,轉眸朝他望來。
他垂著頭,模樣恭敬至極,“江南周邊的鳳凰山頭,倒是有一批山賊,朝廷也多次派兵圍剿,但因山匪太會利用鳳凰山地形,是以讓朝廷兵力連連吃敗。只是,那些山賊前幾年還到處作亂,但這幾年也突然如銷聲匿跡般消停了,是以,下官此際也不敢確定那些山匪是否還盤踞在鳳凰山上。再者,前些日子山洪爆發之後,倒是的確有一批人入得江南與一些難民交友遊說,但也不知那些人是否就是那鳳凰山頭的山匪。”
鳳瑤眸色微深,心底深處的複雜之意,也越發強烈。
待得片刻後,她才低沉而道:“此事,本宮知曉了。”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除了鳳凰山頭的山匪,爾等,可還知曉其它關於反賊之類的事?”
這話一落,州官們紛紛搖頭。
鳳瑤淡掃他們一眼,不再多言,僅道:“山匪之事,本宮自會差人徹查。這些日子,你們盡力安排好南山上的災民,再好生配合楚予修建災民房屋之事。”
“是。”州官們急忙恭敬而道。
鳳瑤淡應一聲,話鋒一轉,“你們先出去,先忙你們的去。”
州官們再度點頭,全然不敢多呆,當即如釋重負般急忙朝不遠處的簾子小跑而去。
僅是片刻,幾名州官全數跑出了帳篷,不遠處那道帳篷簾子也順勢垂落下來。
一時,周遭氣氛沉寂,略顯壓抑。
鳳瑤兀自沉默片刻,才抬眸朝立在前方的王能望來,低沉而問:“王統領覺得,昨日襲來的黑衣人,是否像是山匪?”
王能稍稍皺眉,隨即朝鳳瑤恭敬而道:“若論有組織,甚至論訓練有素的話,那批黑衣人,倒是有些像。但論拼死一搏,咬毒自殺的話,那批人,又似不若山匪。”
鳳瑤漫不經心的點頭。
也是,尋常山匪,大多皆是搶劫銀子便罷,又如何會真正與朝廷如此作對,甚至還敢煽動難民造反,欲圖揭竿而起的推翻整個大旭王朝。
再者,尋常的山匪窩裡,定也沒有死士才是,而昨日那些襲來的黑衣人,皆口中藏毒,一旦被活著,便咬毒自盡,如此猙獰且極端之舉,倒也不是尋常山賊能做得出來的。
思緒翻轉,越想,心境便越發的顯得深幽複雜。
王能抬眸凝她片刻,猶豫片刻,恭敬而道:“長公主可是懷疑那鳳凰山頭的山匪了?”
鳳瑤回神過來,目光朝王能一落,只道:“雖是懷疑,但也覺得不太可能。只不過,事到如今,即便覺得嫌疑不打,但也不能忽略放過。”
王能神色微動,剛毅而問:“長公主之意是?”
鳳瑤稍稍挪開目光,神色深沉而又複雜,並未言話。
待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