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再加之瑞侯也並未犯下不可饒恕之罪,更不曾冒犯長公主與皇上皇權,反倒狗腿衷心,是以,長公主對瑞侯,終歸不曾太過心狠。”
冗長的一席話,卻字字入心。
鳳瑤冷笑一聲,“攝政王分析得倒是入理,只不過,卻全然不實。本宮從不曾包庇過瑞侯,今日,更是決心卸他之職。”
顏墨白也未詫異,反倒是儒雅隨和的勾唇而笑,“卸他之職,卻並未嫉惡如仇,今日也不曾強行趕瑞侯走,任他表現,如此一來,長公主也算是給了瑞侯機會,也給了老瑞侯面子。而今,微臣助長公主一臂之力,讓瑞侯勤奮表現,到時候,長公主再順勢下臺,稍稍寬容瑞侯,既能讓瑞侯對長公主越發死心塌地,又能讓老瑞侯感恩戴德,如此,微臣可算識相?”
他溫潤無波的望著鳳瑤,俊美的面容並無異色,反倒是微微帶笑,從容淡定。
這人,總有本事猜心,也總能不顧她面子的將所有實情都挑破來說,讓她下不了臺。
花謹雖是無用,但她的確不可太過惡對。老瑞侯德高望重,家勢不淺,如今她與自家幼帝根基不穩,多一個庸然無能的人留在身邊,也比多一個仇人要好。
思緒翻騰,鳳瑤稍稍變了臉色。
顏墨白則略微幽遠的朝前方觀望,溫潤幽遠的道:“長公主對微臣心生芥蒂,想來無論微臣說什麼,都不得長公主待見。但有些話,微臣還是得出言提醒,只道是,太過束手束腳,忌諱朝中權貴,還不如放手一搏,震懾權貴。畢竟,這天下之大,不需懦弱仁慈的君王,只需,大氣魄力的明君罷了。瑞侯,便是一個例子,驕奢無用,長公主不願為了他而得罪老瑞侯勢力,但依照微臣看來,老瑞侯麾下,也不過是些告老還鄉的老臣罷了,雖有些聲望,但卻並無實權,便是怒了,也只能製造輿.論罷了,不足畏懼。”
大抵是,出境不同,腹黑不同,是以,顏墨白這席話入得耳裡,卻與鳳瑤之心全數違背。
顏墨白行事,自然可不計後果,不計名聲,只要對他有利,他自能費勁一切將威望之臣打壓下去,縱是得了一身罵名,似也不必在意,並無關係。只不過,如此之舉,倒是適合他這佞臣,但身為大旭的長公主,她又如何能這般不計後果甚至不計名聲的這般做!
若不擇手段,不在意名聲,她家的幼弟,早被她的所作所為牽連,如此一來,他以後如何做子民愛戴,君民一心的……明君。
鳳瑤思緒浮動,朝顏墨白冷眼一掃,無心搭理,只道:“攝政王言之雖有理,但對於處境不同的人,你這番話,自然也不識用。”
顏墨白神色微深,凝她兩眼,緩道:“也罷,長公主心有計量,有你自己的考慮便好,說來,以前倒是有句古話,只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想來長公主一直未想過與微臣一道,是以也不會與微臣相謀。”
這蛀蟲倒也會說古話。
鳳瑤淡漠掃他,思緒翻湧,卻也無心再與他多言。
一路過來,待繞過山丘後,前方則一片平坦豁然開朗。
那滿目的良田,縱橫阡陌,田內一片油綠,盎然生機。
不遠處,木屋一棟挨著一棟,數量繁多,但卻極為整齊。
眼見鳳瑤朝周遭觀望,有縣令壯了膽子,朝鳳瑤恭敬道:“長公主,這劉寨村人口稀少,良田則多,下官們將難民安置在這裡,既可熱鬧當地村民,又可讓難民有地可種,日後在此生衍繁息不是問題。”
“你能有如此考量與安排,倒是極好。”說著,極為難得的將目光朝縣令落來,“這些日子,勞你費心了。”
縣令頓如受寵若驚,急忙道:“這些都是下官幾人一道想出來的,為國分憂,是下官等人應該做的。”
鳳瑤緩緩點頭,未再言話,足下步子則稍稍加快幾許。
不遠處,已有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熱鬧沸騰。
待鳳瑤一行人走近,才見寨子的大壩裡,人頭攢動,難民已紛紛拿著碗筷排好了隊,正等著施粥。
長長的難民隊伍裡,還有不少面黃肌瘦的孩童,那些孩童皆滿身襤褸,頭髮凌亂,腳上無鞋,一雙飢餓的眼睛直直的朝透過縫隙朝前方施粥之處望著,令人乍然觀望間,著實心生憐憫。
“大家莫要擠,莫擠,粥與饅頭還有肉包子都是足夠的,大家到時候可盡心的吃,若是不夠,攝政王定也會差人補齊。是以大家莫擠,莫踩著孩子了,都有份兒,都有份兒。”
眼見鳳瑤走近,花謹開始扯著嗓音吆喝。
鳳瑤掃了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