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識鳳瑤,如此一來,倒也是正好。
東臨蒼心境稍稍而平,則是片刻,便勾唇朝周圍御林軍嘆息一聲,緩道:“諸位這話倒是著實令在下失望呢。在下今兒出來散步,方才正瞧一人鬼鬼祟祟,是以便跟蹤前來,卻是方才正要下手將那人捉住之際,爾等竟突然出聲大吼,擾了那人,亂了本少計劃,使得那鬼祟之人徹底竄入了這院牆呢。本少都還未怪罪爾等亂我大事,爾等竟反過來汙衊本少與那人同為一夥,莫不是要仗著宮中禁衛軍身份而對本少這宮外之人示威?”
這話,他說得極為淡然緩慢,但語氣中的強勢之意也是分毫不掩。
在場御林軍們皆是微怔,面色越是複雜。
東臨蒼則轉眸將他們群掃一眼,繼續道:“那鬼祟之人如今被你們嚇得徹底竄入這院牆了,你們還愣著作何,還不快些進去捉人?萬一那人乃大周細作,爾等若讓那人逃脫了,定罪無可赦。”
御林軍們面色越是驟變,心口起起伏伏,驚愕難掩,一道道震撼與畏懼之意,也開始在心頭逐漸的滋長開來。
他們皆僵立在原地,思緒緊烈凌亂,一動不動。
東臨蒼嗓音一挑,慢騰騰的繼續道:“你們還愣著作何?怎還不進去捉人?”
這話一出,許是語氣磅礴威儀,頓時惹得在場御林軍們眸色抑制不住的顫了顫,眾人全然回神。則是這時,其中一名御林軍才強行斂神下去,硬著頭皮朝東臨蒼道:“此處乃禁宮拜月,無人能入。屬下們便是知曉有鬼祟之人入院,也不能入院捉人。”
說著,權衡一番,忙為方才之舉朝東臨蒼彎身一拜,賠罪道:“方才情況緊急,一時出言未經思量,是以得罪了東臨公子,還望公子見諒。此際,此地不平,略是危險,也還望東臨公子莫要在此逗留,速回寢宮才是萬全之策。”
東臨蒼緩道:“有勞提醒了。只是,那細作之人未捉到,本少也是心中難安,此際本少便與你們在此等候,看那細作會否出來。”
那名御林軍欲言又止,但眼見東臨蒼面色堅持,終還是全數壓下了後話,僅朝東臨蒼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耽擱,扭頭朝其餘幾名御林軍示意一眼而後便當即轉身,迅速離去。
東臨蒼眼角微挑,目光在那御林軍背影掃了一眼,淡問:“那位壯士此際不守在這裡等那細作出來,又是要去哪兒?”
在場有人垂頭而道:“拜月殿入了細作,茲事體大,他去稟報太上皇了。”
是嗎?
東臨蒼心口微沉,一道道複雜之感也開始在渾身蔓延。隨即沉默片刻,才隨意應了一聲,而後抬眸朝高牆望去,暗自擔憂。
此際,冷風莫名的盛了幾許,一股股涼寒之意越發的濃厚猛烈。
東臨蒼靜立在院牆之下,面色沉靜,卻是諱莫如深。待得半晌,他才將目光從高牆收回,那懶散慢騰的視線,慢悠悠的落定在了周遭御林軍身上,袖袍中的指尖,也開始微微而動。只奈何,正值此際,周遭不遠,突然有大批腳步聲迅速而來,他猝不及防一怔,瞳孔一縮,袖袍中的手順勢頓住,而待下意識循聲望去,則見周遭不遠,一大批黑壓壓的御林軍急速的由遠及近。
他眉頭再度蹙了起來,心頭破天荒的懊惱無奈。
當真是一步之錯,便步步淪陷。這不,不過是稍稍與在場幾名御林軍周旋一番,本是自信的以為能應付好這幾人,卻不料,太過自信,卻導致誤事,這不,這幾名御林軍還未被他解決,便已湧來大批禁軍,如此,縱是心有殺意,此際煢煢一人,也是隻能強行壓下殺意,不得輕舉妄動了。
只是,如今未得太上皇指令,大批禁軍圍攏而來,卻也只能將這偌大的拜月殿院牆圍了一遍,他們動作極為快速,訓練有素,行事也極為嚴謹,甚至還在拜月殿後院的宮牆外也圍了一遍,所有人儼然是呈包裹姿態,將整個拜月殿圍了個水洩不通。
只是如此情形,雖為親眼瞧見,但鳳瑤心頭自然也是大致猜到。
畢竟,自那御林軍突然出聲極為肯定的喚了一聲‘東臨公子’,便也就意味著,東臨蒼已然變相受制,無法跟隨而來。如此,倘若東臨蒼獨自一人無法處理好院外的局勢,那麼她姑蘇鳳瑤,無疑會成甕中之鱉,難以脫身。
思緒至此,心境自然也是全然通明。
只是此際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探尋,是以,也無時間與精力去想等會兒要如何脫身。
她僅是一路飛身迅速前進,直奔那拜月殿的主殿。
這偌大的院落,空無一人,只是奇怪的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