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哭又笑。
正這時,東臨蒼深吸了幾口氣,稍稍緩解了一番猙獰的窒息之感,隨即目光再度朝老婦落來,微微而笑,似如玩笑般平和出聲,“孃親,你就是太過擔憂了。你看,我與墨白不是都好好的麼,不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麼。”說著,不待老婦反應,他話鋒一轉,繼續道:“孃親還是先回院去吧,差人準備些膳食酒水便好。兒子還得與墨白商議要事,是以,孃親便莫要在這裡站著了。待我二人商議完畢,自會去孃親院中用膳,孃親放心便是。”
老婦雙目紅腫,目光下意識朝他落來,對他這話無疑是半信半疑。
東臨蒼繼續微微而笑,再度勸慰,老婦終是妥協下來,僅是強行按捺哽咽的朝顏墨白與東臨蒼雙雙囑咐兩句後,便被在場婢子們扶著出屋。
待得老婦徹底走遠,腳步聲徹底淹沒在遠處之後,東臨蒼這才將目光從不遠處的屋門收回,嘆息一聲,“我孃親體弱多病,近些年身子尤為不好,便是我醫術高明,卻還是無法徹底根治她的頑疾,說來,這‘醫仙’之名,倒也算是太過提拔我了。”
大抵是方才顏墨白扣他脖子扣得太過厲害,縱是幾番深呼吸與自我調節,但此時,脫口之言仍是卷著幾分略是明顯的嘶啞。
顏墨白並未言話,僅是滿目淡沉的凝他。
他勾唇笑笑,唇角扯染上一絲自嘲,繼續道:“方才,多謝你在我孃親面前鬆手,若不然,我孃親若親眼見得我斷氣,許是得日日噩夢,也活不下去。”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便是不讓她親眼見你斷氣,但你今日性命,我自然不過放過。”幽幽平緩的嗓音,無波無瀾,縱是生死之事,也能被他隨口道出。那番淡漠從容的姿態,無疑如蔑視天下一般,給人一種無形的威脅與壓力。
這話一落,他便足下微動,上前半步,東臨蒼心思敏銳,當即起身讓出位來,而後在旁的軟椅坐定。又眼見顏墨白順勢落座在鳳瑤身邊,他神色微動,也不打算委婉,當即薄唇一啟,開門見山便問:“你今日震怒而來,執意想取我性命,可是為了瑤兒?”
“瑤兒?”
顏墨白清冷的目光漫不經心在東臨蒼面上掃視,自喃一句,隨即瞳色微沉,“何人準你如此稱呼?”
眼見顏墨白滿面的興風之意,東臨蒼心有嘆息,著實不敢再在顏墨白再在顏墨白麵前生火,僅待沉默片刻,隨即便按捺心神一番,緩道:“長公主如今以何身份在國都立足,你也知曉。是以這稱謂之上,便隨意為她取了一個,總不能在百里堇年那些人面前,我仍還客氣的喚她長公主吧。”
顏墨白麵色分毫不變,淡漠陰沉,“外人面前,自可用其餘稱呼,但在我幾人面前,你如此稱呼自是不成。”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再者,也莫在我面前來這些虛的,我暫且不與你追究稱謂之事,就論你膽敢揹著我將鳳瑤再度迎入國都之事,這筆賬,該如何算?”
東臨蒼眉頭緊皺,面色也嘈雜橫湧。
該來的終歸會來,只是,他著實未料這顏墨白會來得這般快。
本以為這廝前夜已是冒險入了一次城,再加之大周大軍極需他調遣與安排,是以,他本以為這廝短期之內不會再在國都城出現,卻不料這廝訊息靈通,且會為了這大旭長公主再度冒險一回。
說來,他雖佩服顏墨白這乾脆直白之性,毫無彎拐,敢作敢為,但若這廝能全然的冷血無情,毫無軟肋的話,許是,才是真正的猛獸,可輕易的橫掃六合,成為這天底之下的唯一霸主,但可惜的是,再勇猛無情之人,一旦有情,行事自然是略是無腦,就如今日,國都之內森嚴戒備,倘若他東臨蒼心有不軌,且暗中吩咐東臨府上下之人一旦發現顏墨白入府便及時通知大英朝廷,如此之下,這顏墨白冒險而來,許是就不能輕易離開了。
“大周與大英一戰,雖關係大周與大英兩國存亡,但大旭之國,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畢竟,若大周勝了,大旭自然安穩,但若大周敗了,大英乘勝對其餘諸國進攻,大旭又豈能安穩。是以,大周與大旭,也不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且大英皇帝對長公主極是有心,我自然想將計就計,讓長公主趁機拿了百里堇年的帝王兵符,從而令城樓之兵開得城門,助你大周大軍,入城而來。我重新接長公主入城,並非強行逼迫,而是長公主自願,長公主對你的情誼,你自然也是清楚,若不然,你又怎會為了能安然讓她離開而趁她熟睡之際行動,甚至連當面告別都全然省卻?若非因長公主心繫於你,無心離開,你又怎會出此下策,讓車馬載熟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