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道:“葬月公子這般識時務,本公子倒也喜歡。只是葬月公子既是入住了摘月臺,有些話,本公子自然也得先行提醒葬月公子,免得葬月公子會觸犯本公子底線,從而,誤傷了性命,就如,葬月公子留在長公主身邊雖是為了報恩,但自然不得對長公主抱有非分之想,便是傾慕之意,也不可呢。你可敬佩長公主,欣賞於她,但獨獨,不可傾慕,不可愛上,你也可護在長公主沈碧,在長公主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但獨獨,不可勾引,不可諂媚,不可,算計。”
葬月滿目複雜,再度對柳襄這話怔得不輕。
這繞來繞去的,終還是再度繞到了大旭長公主身上,便是此番他葬月再怎麼愚鈍,此際也從這公子彌月的話裡聽出些由頭來了。
“如葬月這般身份之人,豈能傾慕長公主,彌月公子放心便是,葬月深知自己身份,自不會對長公主有何非分之想。更何況,長公主又乃大周皇后,心上已是有人,便是彌月公子不提醒,葬月也知要與長公主在情分之上保持距離。”
待得片刻,葬月略是低沉恭敬的回了話。
只是這話一出,便聞身旁之人再度戲謔悠然的道:“葬月公子謹記身份便是最好,你今夜能心甘情願跟隨在長公主身邊冒險,可別以為本公子不知你心思呢。呵,有些事啊,不點透,可不代表本公子不知,畢竟啊,葬月公子雖是不怕死,但自然,若能活著便也最好不是?再者啊,本公子提醒你這些,可不是因長公主乃大周的皇后呢,而是,本公子已是心服口服輸給了顏墨白,但其餘路數之人,自然也不能跑在本公子前頭,本公子得不到的,其餘之人,自然也莫要想著越過本公子去得到,若不然啊,本公子瞧著會鬧心,許是到時候讓人整得生不如死,便是罪過了不是?”
說著,目光在葬月身上流轉,將葬月那越是起伏的目光收於眼底,繼續道:“再如葬月公子你,模樣生得倒也好,有時啊,甚至也能我見猶憐的示弱,惹人憐惜,只不過這些把戲,往日騙騙心善之人也就得了,但若膽敢在本公子面前使招數,又或是在長公主面前大獻殷勤,那時,本公子心若不悅,自然會手癢的對付人。這些話,並非威脅,只是與葬月公子言明罷了,但若葬月公子覺得本公子這人不易相處,也可,這摘月臺的大門啊,隨時為葬月公子敞開,葬月公子何時想離開了,隨時都可……出去。”
柔膩膩的嗓音,平緩得當,語氣也無半點的刀鋒冷芒之意,只是這番話落得葬月耳裡,總是莫名間便生出刀刺來,彷彿隨時都要割斷他的喉嚨與心脈,令他心神不安,壓抑難耐。
若說如此之話還不算警告與威脅,那這世上,許是都是些笑臉溫柔之人了。
葬月心生自嘲,待得沉默片刻,終是不願多做解釋,僅恭敬道:“多謝彌月公子提醒,葬月,記下了。”
這話一出,柳襄掃他幾眼,便已慢悠悠的起身。
“葬月公子記下便好。行了,你便先歇息吧,莫要再坐在這桌旁等本公子來了,本公子此番一走啊,便也不會再來與葬月公子敘話了呢。”嗓音一落,輕笑著緩緩轉身,慢悠悠的踏步朝屋門行去。
葬月臉色微白,心口一緊,急忙相送,直至柳襄領著離淨徹底走遠,他這才稍稍卸下心防,卻是抬手朝額頭一抹,指腹之下,竟已是層層冷汗。
濃厚的霧靄,在黎明之際終是越發的變得薄弱,吹了一宿的冷風也逐漸開始消停。
待得天色全然大明時,霧靄也已徹底散卻,冷風不起,宮中各處,皆是滿地的落葉與殘花,悽悽壯觀。
宮奴天還未亮便開始清掃宮中各處的路道,掃帚橫掃之處,皆是鮮血飛濺,血腥上湧,惹人作嘔。他們皆是慘白慘白的臉,握著掃帚的手皆是抑制不住的發緊發顫,待得掃了許久,抬眸朝前方一觀,只見前方路道仍是血色蔓延,一片浪跡,眉頭也忍不住再度緊皺,壓抑難耐。
正這時,前方道路盡頭,宮車而來,車旁還行著不少的宮奴與禁軍,陣狀極大。
宮奴們再度抬頭瞅了一眼,那宮車通體的肅穆明黃之色陡然刺痛了他們雙眼,瞬時之際,心頭有漫出了昨夜那一番番尖銳的廝殺與慘呼聲,剎那,雙腿抑制不住的發顫。
他們不敢耽擱,握著掃著便踉蹌不堪的急急朝道路兩旁跑去,讓開路來,只是有幾名宮奴著實太過緊張畏懼,雙腿顫抖如篩,奔跑之間,竟腳軟的摔倒在地,慘呼兩聲,磕了滿嘴的血。
在場其餘宮奴皆是一怔,面色越發的慘白,目光僅朝那幾名倒地的宮奴掃了一眼,不敢再看。
這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