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會將百里堇年這長子推出來繼承帝位,從而,自行讓位,安然在宮與男寵成日放情縱酒,恣意快活。只是如此之人,心底終是傲然戒備,心思縝密,他養的兩萬精衛,獨他一人之外,覺不受任何人差遣。甚至,與其說那兩萬精衛是護他頤養天年的護衛,還不如,說他養那兩萬精衛,是為了防百里堇年徹底脫離他的掌控罷了。”
說著,輕笑一聲,“皇族之事,恩怨紛繁,理不清呢。甚至大英皇族的秘聞,自也是比瑤兒猜測的還要精彩,甚至,精彩得讓你渾然想象不到。是以,太上皇與百里堇年二人,雖為父子,但更像是互相戒備的仇人,一方強勢控制,一方則急切的想要擺脫控制。如此,瑤兒便是讓柳襄殺了太上皇,太上皇那兩萬精衛也絕不會任百里堇年差遣,而是會,隨大英太上皇的死,而陪葬。甚至大英的居心,也定不會激烈起來,畢竟,百里堇年要防大英有心的朝臣趁亂造反,自也會將太上皇死亡之事強行封鎖。這般一來,太上皇之死並非會讓大英有何異動,但卻會幫顏墨白,除卻一勁敵呢。”
“太上皇一死,他那兩萬大軍,皆得陪葬?”
鳳瑤瞳孔驟縮,沉默片刻後,嗓音略帶嘶啞的問。
“大英之人擅蠱。而大英皇帝疑心太深,不僅防妃嬪,防兒子,甚至還防身邊的暗衛與精衛。為讓這些人誓死盡忠,那些人身上,皆被他種上了子蠱。只要太上皇有何閃失,那些子蠱,定咬人血脈,蠶食人的骨肉。”
鳳瑤目光越發起伏,深邃搖晃,全然抑制不住。
往昔僅聞大英之國神秘莫測,而今才震撼發覺,大英皇族,竟是血腥變態到了這種地步。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大英太上皇一亡,大英兩萬精衛,死於非命,連零星骨肉都別想剩下。
究竟是要有何等歹毒的心思,才會練就這般陰狠之性,不得不說,那大英太上皇,無疑是披著人皮的厲鬼。
“東臨公子對這些倒是知曉得清楚。”
鳳瑤默了半晌,才平緩淡漠的出了聲。
東臨蒼興味盎然的笑,“亂世不平,人心不古,生存在如此的大英國都,何來不多見多聞。若不然,兩耳不聞窗外事,我東臨世家,何能成為四大家之首。”
說著,神色微動,薄唇一啟,再度將話題繞了回來,“柳襄之事,我便暫且不與你多說,畢竟啊,此際一切未定,多說也無用。許是日後當真到了危急之日,便是瑤兒不說,如柳襄那般通透聰明之人,說不定也會主動去為瑤兒辦成某些事呢。”
嗓音一落,輕笑出聲,那雙漆黑的瞳孔突然深邃重重,諱莫如深。
鳳瑤眉頭一皺,心底陰沉四起,多說無益。
待得片刻,她才稍稍斂神一番,也無心就此多言,僅是低沉幽遠的問:“今日百里堇年送來的花,你為何要越俎代庖的替本宮收下?”
東臨蒼神色微動,面上笑容分毫不變,“百里堇年好歹主動的對瑤兒送花了,瑤兒如今身份上是我東臨府的人,又怎能在皇威面前這般的不識好歹?百里堇年那小子雖被太上皇壓迫得厲害,但在大英國都,自然也可翻雲覆雨的人物呢。”
“說來說去,終還是東臨公子擔憂本宮得罪百里堇年,是以,牽連你東臨府?”鳳瑤按捺心神,問得漫不經心。
東臨蒼緩道:“雖有此緣由,但更多的,則是不願瑤兒當真與百里堇年鬧僵罷了。瑤兒不是想得帝王兵符麼?自然也該稍稍裝模作樣的拿出點誠意來,好生與百里堇年相處才是呢。”
“東臨公子心底,可曾有喜歡的女子?”
不待東臨蒼尾音全數落下,鳳瑤便低沉而問。
東臨蒼猝不及防一怔,眼角略微一抽,全然不料鳳瑤為何會突然問這話題,待得沉默片刻,終還是覺得心底莫名捲了半縷尷尬,隨即乾咳一聲,清風平緩而道:“目前為止,倒是未有。只因我喜遊歷四方,志在逍遙,心底不曾想過情愛之事,是以便也不曾有喜歡的女子呢。”
說著,落在鳳瑤面上的目光微微一深,懶散輕笑的問:“瑤兒突然問這個作何?莫不是,瑤兒對我,當真如你昨日當眾所說那般,起了心思?”
這話一落,又是一陣乾咳。
雖滿面之色像是在調侃與玩笑,只是這脫口之言入得鳳瑤耳裡,卻著實欠扁。
“也難怪。東臨公子不曾有喜歡的女子,想來,自然也是不知欲拒還迎的道理。”鳳瑤默了片刻,低聲而回。
東臨蒼斂神一番,“欲拒還迎這幾字,我倒是能夠理會。雖是心中無人,但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