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茶,看來倒是浪費東臨公子新茶了。”鳳瑤也未惱,待默了片刻,便低沉無波的出了聲,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東臨公子此番邀本宮前來,不會僅為讓本宮嚐嚐你茶水吧?倘若當真如此,倒也無趣了些。”
“此番邀長公主過來,的確只為讓長公主嚐嚐我大英新茶,但既是長公主並非懂茶,如此說來,品茶對長公主來說自也無聊了些。是以,若長公主不棄的話,不若,你與在下對弈幾局如何?反正此際閒來無事,也全讓對弈來消磨消磨時辰,長公主意下如何?”
鳳瑤瞳孔一縮,自也未有拒絕之意。
她雖棋術並非精妙,但尚且還能應付幾局。只不過,此番來這東臨蒼這裡的目的便並非要安然消遣,而是為了委婉套他嘴裡的話,如此,雖為對弈,但自然得有條件不是?
說來,雖如這東臨蒼說的一樣,有些事,提前知曉與後來知曉雖是並無太大分別,但她姑蘇鳳瑤恰恰是個不喜等待之人,既是東臨蒼這廝知曉一些內情,她姑蘇鳳瑤,又如何能當真忍住,不去對那些所謂的真相與事實探聽分毫。
思緒至此,她面色也逐漸幽遠半許,卻是並未立即言話。
東臨蒼溫潤柔和的凝她,再度問了句,“長公主對那對弈之事,意下如何?”
鳳瑤這才按捺心緒,低沉而道:“對弈雖可,但獎賞之罰,倒也仍舊無趣了些。”
東臨蒼倒是不曾料到鳳瑤會突然這般說,他眼角猝不及防的挑了半許,但待全然反應過來後,便勾唇笑了,“長公主欲獎賞什麼,罰什麼?”
鳳瑤心底早有主意,淡道:“簡單。若本宮贏東臨公子一局,東臨公子便認真回本宮一個問題,不得委婉甚至應付的回答。但若本宮輸了,自也應東臨公子一個問題。如此獎賞之罰,東臨公子覺得可行?”
東臨蒼柔柔而笑,“自是可行。只是在下這人著實沒什麼秘密,想來長公主便是有心在在下身上套得什麼話,許是最後結果,會讓長公主失望呢。”
他言語極是柔和,但這話內容,無疑像是全然猜透了鳳瑤的心思一般,刻意言道出來調侃於她。
鳳瑤也未多加在意。待小廝將棋盤與棋盒全數端來之後,她便執了白子,率先在棋盤上落子。
此番對弈,她無疑是打起了精神,指尖棋子每走一步,她皆得幾番思量後才落定,態度認真而又嚴謹,心底的輸贏之心極重,加之心有目的,是以自己也不允自己失誤或是被這東臨蒼贏過去。
而相比於她的嚴謹認真,東臨蒼倒是態度懶散隨意,落子也極為隨意,雖看似是一番溫潤柔和的模樣,似是重在玩樂,並未將這盤棋看得太重,然而即便如此,他每走一步,卻是格外精妙,甚至對鳳瑤的棋子也咄咄相逼,無疑是個棋中高手。
鳳瑤不敢大意,落子越發認真。
兩人皆相對無言,暗中較勁。周遭氣氛也沉寂得厲害,徒留風聲浮蕩,卷著幾許淡淡花香,味道雖清淺淡然,但鳳瑤卻太過投入,分毫不察。
這盤棋,兩人皆騎虎相當,誰也不曾讓誰。
帶得許久後,棋盤上早被密集的棋子全數擺滿,而待得鳳瑤棋盒一空,東臨蒼也落下最後一枚黑子後,瞬時東臨蒼輕笑一聲,溫潤清淺的嗓音也頓時打散了周遭沉寂壓抑的氣氛,“長公主,承讓了,在下,險勝。”
鳳瑤一愕,垂眸將棋盤仔細掃了幾圈後,才終於是反應過來。
原來這東臨蒼早就布好了陷阱,就等她迷糊之後,再給她致命一擊。他哪裡是在險勝啊,明明是早就將陷阱挖好,從而如同逗狗一般的故意陪她玩了這麼久罷了。
思緒至此,心底著實有些不好受。
鳳瑤面色也陡然沉了幾許,奈何那東臨蒼仍是滿面笑容的落井下石,“依照長公主方才所言的獎賞之罰,而今,在下可否問長公主一個問題了?”
鳳瑤稍稍調整了坐姿,端然而坐,“東臨公子直問便是。”
東臨蒼神色微動,倒也不曾耽擱與客氣,當即而道:“在下與長公主也算是接觸了幾次,倒覺長公主性子英烈,對人也極是戒備清冷。就不知,長公主與貴國攝政王雖為夫婦,但你對他,可有半許動情?”
他嗓音極是溫緩,略微卷著幾許漫不經心,似如當真隨意言道出來的一般。
然而這話落在鳳瑤耳裡,卻令她猝不及防的怔得不輕。
世間問題千千萬萬,而今這東臨蒼突然擇了這個問題來問,無疑是有些異樣了。再者,她與他也的確是萍水相逢,並無牽扯,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