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白神色微動,待察覺司徒夙與東臨蒼二人跟隨而來,他倒也心頭瞭然,隨即牽了鳳瑤的手,便朝東臨蒼與司徒夙道:“此際各國的野味許是即將烤好,二位還是各回各處去吃些肉。本王夫婦,便先失陪了。攖”
懶散的嗓音,漫不經心,但卻是威脅十足。
嗓音落下後,顏墨白便牽著鳳瑤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
待在大旭兵衛生起的火堆坐下後,天空,已是徹底的暗沉了下來。
周遭遠處,皆是一片漆黑,徒留這片盛大的篝火,映亮了半邊天。
顏墨白稍稍將手中的籠子朝鳳瑤遞來,溫潤而道:“還以為安義候喚微臣過去作何,卻是不料要讓微臣借花獻佛,送長公主一隻貂。長公主且看看,這貂你可喜歡。”
鳳瑤垂眸將籠子內的貂掃了一眼,只見那東西滿身雪白,圓溜溜的眼睛解是圓潤可憐的朝她打量,倒著實是靈性逼人,楚楚可憐。
“尚可。”
她淡漠無聲的回了句。
顏墨白則笑得溫和,“既是長公主喜歡,微臣便將它放出來了。”
這話一落,他便將籠子開啟了償。
白貂頓時出得籠子,圓滾滾的身子顫抖可憐的貼在了鳳瑤的腿邊。
它倒是極為乖巧,縱是畏懼十足,全身也稍稍的發著抖,但卻是乖巧的呆在鳳瑤身邊,任由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不喚不跑。
周遭,喧聲一片,熱鬧沸騰。
則是不久,大旭兵衛便將野味考好,鳳瑤隨意吃了幾口,便將肉全數給了白貂。
整個過程,氣氛熱烈而又沸騰,烤肉味夾雜著酒香,溢得到處都是。
待得眾人皆酣醉淋漓之際,夜色已極為深沉,周遭迎來的風,也極是大了,拂得周遭的火苗子肆意拉長著火身,虐待至極。
鳳瑤倒是有些累了,正琢磨著想提早回得楚京行宮,不料正這時,周遭之處,似突然有厚重激烈的簌簌聲沸騰而起。
那聲音由遠及近,著實是聲勢浩大,瞬時之際,在場之人當即鴉雀無聲。
僅是片刻,眾人紛紛聽到了狼嚎,則是剎那,有人陡然而呼,“是狼,是狼群。快報,是狼群。”
那不遠處厚重濃烈的穿梭聲極是驚人,隨意一聽,便知奔來的狼群數目極多。
眾人紛紛驚恐,場面頓時亂套,卻也不知為何,待得眾人正要起身爬起奔逃,奈何無論是醉酒還是未醉酒之人,皆腦袋一沉,整個人跌倒在地,而後無論怎麼爬,都是四肢無力,爬不起來了。
鳳瑤也頓感頭暈,驚蹙之際,身邊的白貂似是受了驚,竟突然朝她的手大咬一口。
鳳瑤驀的一驚,猝不及防之際,只覺得傷口劇痛,整個人險些摔倒,若非身旁的顏墨白迅速扶著,定會摔個底兒朝天。
“可有事?”耳畔,驀的揚來顏墨白略微擔憂的嗓音。
也不知是否是疼痛驚然之故,鳳瑤神智也驟然清明,渾身上下的無力之感,竟也莫名的減卻下來。
僅是片刻,她陡然站穩身形,目光朝身邊的王能一掃:“跑。”
這話一落,王能頓時緊著嗓子恭敬應聲,卻也正這時,顏墨白那略微涼薄的手指已恰到好處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應時而道:“此地不宜久留,快。”
周遭,一片混亂,那些厚重驚厥的腳步聲與驚吼聲,層層交織,濃烈而又猙獰,而那些陣陣響來的狼嚎聲,也是極為明顯突兀,令人頭皮緊然發麻。
待奔入那片叢林後,光線全然消散,漆黑一片,冷風肆虐之中,周遭各處的樹木枝頭搖曳的簌簌聲驚人,而周遭那些奔逃之人的腳步聲與驚呼聲也是不絕於耳。
場面一片混亂,鳳瑤卻莫名的越跑越是有力。
奈何不久之後,牽著她的顏墨白卻速度越來越慢,猶如腳步凝重,身子骨發軟發虛一般,儼然從最初拉著她跑,到現在她得拉著他跑了。
意識到這點,鳳瑤低沉而問:“你怎麼了?”
這話剛落,顏墨白便道:“微臣渾身發軟,許是跑不動了,狼群在後追得急,長公主先逃。”
他這話斷斷續續,說得卻是有氣無力。待得這話的尾音剛落,他已是主動鬆了鳳瑤的手。
鳳瑤頓時駐足下來,回頭一望,漆黑之中,她已是看不清身後的顏墨白,但卻放眼一觀,則能瞧見不遠處有群群詭異明亮的眼睛越來越近。
那些眼睛,是狼的眼睛,正在這叢林之中,散發著,詭異蹭亮的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