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許清朗與溫順,而後微微點頭,正要恭順言話,不料話還未出口,一旁的司徒凌燕幹練無波的出聲問:“聽說,你在晉升皇傅之前,是這大旭的許家家主,富可敵國,深得這大旭之人的喜愛?”
鳳瑤瞳孔微縮,並未言話。
許儒亦面色不變,平緩而道:“大公主過獎。微臣以前,不過是尋常商賈罷了。”
司徒凌燕淡道:“偶爾之際的謙虛,便也是變相的得意。只不過,你以前雖身為商賈,但滿身卻著實無銅臭之氣,也難怪,這姑蘇鳳瑤能收你在身邊,破格重用。只不過,商場中的那套放在大旭的朝政治理上,許是並不奏效。畢竟,商賈便是商賈,何來有治國之能。”
她嗓音仍是幹練英氣,淡漠鄙夷。
許儒亦終歸是幾不可察的皺了眉。
鳳瑤眼角一挑,卻也並未太過詫異,狗嘴裡本是吐不出象牙,如此,這司徒凌燕說不出好話,尊重不得旁人,也是自然。
只不過,奇就奇在,如顏墨白那種歷來假仁假義而又看似溫潤儒雅的人,怎會看上這等英氣而又高高在上的女子,若說顏墨白會因這故交而對這司徒凌燕極有好感,憑顏墨白那志在必得的性子,自也不會拖到現在才與這司徒凌燕套近乎。
是以,那顏墨白昨夜突然高調的抱走司徒凌燕,又是何意,是真心還是逢場作戲?畢竟,這世上的男人啊,大多心有算計,視女如衣,那所謂的真正愛情與寵溺,怕早已是丟棄腦後。
思緒翻騰,層層深入,一時之間,心底的複雜深沉之感也越發的濃烈半許。
正這時,許儒亦已平穩無波的出聲道:“雖為商賈,但也知人情世故,知經營與維護家族商途。微臣倒是覺得,維護與擴增商賈之事,與治理朝政也未有太大分別。當然,大公主未曾經過商,想來對微臣略有偏見也是自然。”
“本公主歷來不會輕易對人有所偏見。只是,商賈之人,大多都是狡黠圓滑之人,你看似溫潤儒雅,但誰能徹底的確定你是個好人?”司徒凌燕幹練淡漠的出了聲。
許儒亦面色仍是未變,整個人依舊平和如初,待得片刻,他薄唇一啟,正要言話,鳳瑤則瞳孔微縮,先他一步的出了聲,“人人皆有潛力,商賈之人自然也有。再者,商賈之中,也有真性情之人,大公主不曾見過,但也不可全數否認。”
說完,眼見司徒凌燕眼角一挑,鳳瑤無心與她多言,淡漠而道:“時辰已是不早,事不宜遲,為防攝政王差人久等,大公主還是先與本宮出宮為好。”
這話一落,鳳瑤未觀她的反應,僅是極為淡漠的開始兀自踏步往前。
司徒凌燕神色一沉,待朝鳳瑤的脊背掃了一眼,而後便回眸朝許儒亦望來,“方才你不顧一切的想對本公主攔門,甚至還敢動手,如此一來,你對姑蘇鳳瑤,倒是衷心。”
許儒亦緩道:“微臣是大旭臣子,對大旭長公主衷心,自是應該。”
司徒凌燕神色一沉,冷笑一聲,“既是衷心,那你今兒也隨本公主一道出宮吧。免得,到時候你家主子出事,你鞭長莫及的護不上。”
許儒亦面色微變,並未言話。
司徒凌燕冷笑一聲,隨即不再多言,而後便幹練無波的朝前踏步,朝鳳瑤緩緩的跟了去。
許儒亦靜立原地,並無動作,待得鳳瑤一行略微走遠,他才回神過來,瞳孔一沉,猶豫片刻後,便已開始舉步跟去。
天氣略顯陰沉,並無太多的灼熱,是以,今日出行,倒是天氣適宜。
鳳瑤舉步往前,滿身清冷,待剛好出得宮門時,王能已在宮門等候,而宮門之外,則也候著一輛馬車,六匹烈馬,但那立在馬車之旁的人,則一身黑袍,滿面疤痕,整個人冷氣重重,猙獰突兀。
竟是伏鬼。
鳳瑤抬眸朝那馬車旁的人掃著,瞳孔也稍稍一縮,卻也正這時,伏鬼已極是幹練的往前,面無表情的朝鳳瑤與司徒凌燕雙雙行了一禮。
“大公主,王爺已在東湖備了畫舫與琴師,欲帶大公主遊湖賞樂。”僅是片刻,伏鬼便薄唇一啟,冷冽煞氣的報了行程。
司徒凌燕並無不悅,面上也稍稍積攢了幾許欣悅,隨即道:“都這麼多年了,顏大哥倒仍是喜歡風雅之物,曾還記得,以前塞外之上,顏大哥滿身是傷了,還短笛不離手,雅然吹奏。那時,本公主便在想,顏大哥武藝卓絕,聰明果敢,但也是極是風雅的。”
伏鬼面無表情,淡漠無溫,惜字如金的道:“嗯。”
短促的一字,倒讓司徒凌燕稍稍挑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