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越想,越發的覺得疑慮四起。
且除了這些疑點,她也仍是有些想不通了,聽顏墨白之意,似那公子墨玄是自行從隱居的深山離開,無人相邀,怎到了柳襄這裡,便成了是大英太上皇親自出城去迎的墨玄了?再者,大英太上皇出城,顏墨白又怎會毫無察覺?
各種思緒,纏繞於心,層層交織,.
待得許久,鳳瑤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道:“大英太上皇詐死,似是百害而無一利,毫無用處,他也是精明之人,怎會出此下策?再者,大英太上皇出城去迎墨玄之事,顏墨白則分毫不知,本宮倒是以為,那大英太上皇,許是沒這個能耐在顏墨白的眼皮下溜出國都城去接人。”
柳襄嘆息一聲,略是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長公主對大英太上皇許是仍不夠了解。”
鳳瑤眼角一挑,目光終是再度落至他面上。
柳襄則徑直迎上她的眼,慢騰騰的道:“長公主許是不知,上次在宮中被百里堇年殺的那些朝臣,大多都是無用之人,真正有用的朝臣,那夜根本就未曾入宮來。太上皇啊,也非是要刻意讓那些朝臣死,而是,太上皇也未料到百里堇年會突然發瘋發狂,待得他剛剛離開國都,便在宮中大肆興風。是以,太上皇雖精明,但對百里堇年這一手製造的傀儡極有自信,以為這傀儡怎麼都不會作亂弒主,卻不料,傀儡被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呵,而大英太上皇,恰恰就因為太過自信而誤事,被百里堇年咬了一口。再言太上皇出城迎墨玄之事,大英太上皇能在大英執權這麼多年,何來不在宮中為自己挖出幾條退路來?連顏墨白都知曉挖掘地道,而大英百年之中早已挖出的供君王備用的地道,自然是有,大英太上皇從地道離開,誰人也不知,便是顏墨白本事通天,國都城外幅員遼闊,他自然也難察那皇家地道的出口究竟在哪兒。再論墨玄,墨玄乃大英國師的高徒,國師臨終時囑咐墨玄必得救大英於危難,如墨玄那般重情義之人,自會下山,只不過這時辰與太上皇出城的時間剛好重合,兩方半道相遇,如是而已。”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如今大英禁宮看似已亂,國都看似人心惶惶,實則卻不然。大英太上皇如今,可是抓了滿城的藥師,將他們全數集中一起煉製丹藥,有意對付大周。柳襄以為,一旦那些至惡至毒的丹藥一出,縱是無法戰勝大周全軍,但自然也是抱著與大周兩軍覆沒的決心,是以,我如今最擔心的,不是兵力,也不是東臨蒼的叛變,而是,擔心大英太上皇狠毒之至,有意拉著大週一道赴死,誰都不要獨活。畢竟,大英太上皇這幾日性情大變,喜怒無常,時常坐在拜月殿內癲狂大笑,猶如,瘋了一般。”
冗長的一席話,層層入耳耳裡,惹得心底起起伏伏,複雜難耐。
鳳瑤滿目複雜,臉色也凝重陰沉。
柳襄目光在她面上掃了幾眼,猶豫片刻,再度出聲,“也不知是大英太上皇因兩個廢柴兒子而惱怒癲狂,還是為了其它而癲狂。只是他時常坐在拜月殿內狂笑,似是發了癲,偶爾又會大吼大哭,著實性情反常得緊。”
這話入耳,鳳瑤倒是略微瞭然。
當初大英太上皇對拜月殿的態度,對拜月殿內那具女屍的態度,她是親眼見過的。他那種關切而又小心翼翼的話語與動作,早已在她心底落下了印記,是以,那夜拜月殿幾番被焚,如今也不知究竟毀壞到了何等程度,但只要是有一點的毀壞,那大英太上皇啊,也會焦灼不安。
是以,那大英太上皇,全然不是因為兩個兒子一死一亡才如此性情大變,或許,那拜月殿那夜已是毀壞嚴重,甚至那殿內的女屍也受損嚴重,從而,造就那大英太上皇喜怒無常,性情大變。
思緒至此,一切通明。
鳳瑤沉默片刻,低沉道:“百里堇年在宮中大掀腥風血雨,大英太上皇竟還留著他性命?”
柳襄並未耽擱,柔聲而道:“的確留著,只是不知太上皇將百里堇年關到何處去了,反正這些日子,柳襄是不曾打探到百里堇年的下落。”
鳳瑤漫不經心的點頭,“你呢?你又是如何與顏墨白的人聯絡上的?”
柳襄柔然而笑,“並非是柳襄主動與顏墨白的人聯絡,而是顏墨白差人主動與柳襄聯絡,便是此番來這竹院,也是顏墨白的意思,要不然,這竹院這般隱秘,柳襄怎能找得到。”說著,眼風又突然掃到葬月,繼續道:“只是今早離開時,我見葬月獨自一人,這些日子與他相處倒也覺得他這人可以交友,便也順帶將他喊上了,長公主可莫要責怪柳襄擅自做主。”
“葬月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