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月嬋為了防止太子逼婚,便硬了頭皮織成天錦獻給皇上,也是做了考慮的,這天錦是織布手藝,女人很該學精的,以這個出個名頭倒也無防,到底是女人嘛,手藝好是該當的,難不成還要讓男人去織布不成。
所以,如今月嬋名頭雖然響,倒是個人人稱讚的,一說起她來,只說心靈手巧,卻不會說清高孤傲,瞧鄭嬤嬤的臉色也是知道的,想來,自家小姐萬事思慮周全,早已經想到了如今個這些事了。
這幾個人說話間,那屋門大開,高子軒穿了青色中衣站在門邊道:“都進來吧”
他轉身回屋,鄭嬤嬤和顧嬤嬤帶了丫頭陸續進來,一進門就瞧見屋內大紅燭已經燃盡,桌上放的果子也少了幾個,另外床邊地上幾件紅衣糾纏。
再瞧瞧床上帳幔低垂,想來,月嬋似是還沒有起呢。
今兒是高子軒和月嬋成親第一日,月嬋帶來的丫頭和王府的丫頭自然各自分工。
環兒從衣櫥裡拿出成套的衣裳遞給綠衣,綠衣接了又很乖巧的遞給鄭嬤嬤,鄭嬤嬤拿著衣裳一抖,利落的給高子軒換上。
只瞧的環兒幾個很是驚訝,按理說,這伺侯王爺穿衣的事情該是綠衣幾個做的,如何……讓鄭嬤嬤一個乳孃去做?王府規矩到底是怎麼訂的。
不過,這很不該她們幾個管,環兒自然也不會多言,鸚鵡和杜鵑去尋月嬋的衣裳過來,又打了水準備伺侯月嬋洗臉。
環兒和黃鶯則鑽進帳子裡伺侯月嬋穿衣。
這兩個丫頭一進帳子,便看月嬋裹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臉色很是蒼白,眼睛半睜著,長長睫毛如扇子一般低垂,瞧來有一種別樣的美。
“小姐……”
黃鶯叫了一聲,一手拿著中衣,一手扶月嬋起來。
她這裡一個用力,月嬋不由的呻吟一聲,被子半滑落下來,只瞧的黃鶯和環兒忍不住低呼一聲。
卻見月嬋身上星星點點的青紫痕跡,從肩頭到胸部,大半個身子竟都是如此,再看她那臉色,就是環兒和黃鶯這兩個未經人事的也明白過來,想必昨晚上被折騰的狠了才會如此的。
不然,以月嬋的體力,哪裡能夠……起不來床。
“小姐……”環兒一臉的心疼:“怎會如此?王爺也太不憐惜小姐了。”
她這一句話,月嬋臉上騰的如火燒般紅了起來,她掙扎起身,披了中衣,一邊係扣子一邊道:“快閉嘴吧,也不看這是哪裡。”
環兒吐吐舌頭,倒並不覺得如何。
月嬋面上不顯,心下卻是惱火的,只暗暗咬牙,恨不得把高子軒狠狠咬上幾口來解氣。
她只說高子軒風流花心,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便是才成親,想來於床第之間也該是有分寸的,哪知道昨兒夜間,他卻像是完全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一般索求無度,更讓月嬋不解的是,這高子軒根本不懂什麼夫妻間情事的技巧,動作更是生硬青澀,月嬋又是處子,哪裡經得起他那樣。
只弄的月嬋叫苦連連,苦苦哀求,卻也沒讓高子軒有絲毫停歇,一夜間竟是不知道折騰了幾次,倒是叫月嬋暈過去了,他那裡才停了手。
月嬋只氣的在心裡大罵,只說高子軒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更罵這王府裡諸多女人莫不是擺設,竟是滿足不了高子軒的yin心?
她一邊氣狠,一邊在環兒和黃鶯的幫襯下穿好中衣,環兒又拿來一件紫色上裳,淺紫撒花裙給月嬋穿好了。
黃鶯這裡才打起帳子,扶月嬋下床。
那邊,高子軒已經穿好衣裳,也是一件紫色袍子,一頭黑髮已經被鄭嬤嬤巧手打理好,用一個紫玉高冠束住,站在屋內,真是一個風度翩翩俏郎君。
他瞧月嬋下來,再看月嬋一頭長髮披在身後,穿著和他同色的衣衫,扶著丫頭的手站在那裡,看他時,狠瞪一眼,因著月嬋臉色不好,這瞪過來的一眼,倒像是在拋媚眼一樣,美目含情,波光流轉。
倒是喜的高子軒笑的眉峰上揚,唇角輕開,幾步過去扶了月嬋的手在她耳邊輕言細語。
月嬋只不理會高子軒,自顧自的坐到妝臺前讓黃鶯替她梳頭,把一頭長髮盤起,盤了個桃心髻,前邊戴了垂著粉色珍珠流蘇的紫玉折枝蓮的華盛,左側是銀底鑲玉的蝴蝶簪,右側一朵紫色薔薇攢玉花半開,花做的極精緻,花瓣上彷彿還有露珠滾動。
打扮好了之後,月嬋瞧著她那臉色,只咬咬牙,在臉上補了些胭脂,又抹了些淺紅唇脂。
這一收拾好,倒不像先前的嬌弱蒼白,一下子變的豔光四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