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沒有一絲力氣,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背叛嗎……
林攸眼前一片黑暗。
自己,也有被背叛的一天?
她在心裡問著自己,卻得不到回答。
事實上,她並沒有多少憤怒和怨恨,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力,與其責怪別人,或者自怨自艾,不如想辦法,脫離困境。
“嗯?醒了啊……”她聽到身邊有人說了一句話。
多麼熟悉的聲音。
林攸感覺自己的臉上放了一隻手,冰涼,柔軟。
“你醒了……為什麼不說話呢……”柳夢然輕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啊……我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她惡劣的笑著。
林攸努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微微側了側頭,躲開了放在自己的臉上那隻手。
柳夢然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清秀的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的手中多了一根針管。
“你還是繼續睡吧,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好。”
說著,她把針管扎進了林攸的脖子。
伊一從山頂上下來時,身上帶著青紫色的傷痕。
她的腳步有些踉蹌,走幾步路都需要扶著樹木休息很久。
她看著湛藍的天空,眼裡是無邊的*********她低喃著,紫色的瞳孔深處,暴戾的情緒在不斷的積聚。
山頂上,無數只翩然飛舞的紫色蝴蝶緩緩聚集在一起,不多時,凝聚成白髮少年的樣子。
他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嘴角不住的在滴血,腹部那裡被洞穿了一個巨大的傷口。
他咳嗽了幾聲,看著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女人,笑道:“妖姬啊……你看……我的小一還是那麼可愛……”
妖姬面無表情的看著白髮少年狼狽的樣子,冷冷的吐出幾個字,“自虐狂。”
白髮少年不在意的笑著,只是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不住的冒著冷汗,“她還是那麼厲害……那麼漂亮……”他說著,漸漸半跪在地上,捂著頭,神色痛苦。
妖姬的神色一變,想要上前扶住他,卻被他抬起的手阻止。
“我沒事……”他低聲說道。
“我去殺了她。”妖姬冷聲道。
白髮少年呵呵輕笑,“在你殺她之前,我會殺了你。”
“三河途,你瘋了。”妖姬看著他,留下這樣一句話,然後便離開了山頂。
被稱作三河途的少年緩緩站了起來,化作了紫色的蝴蝶,也消失在了山頂。
帝都,b大,獨立的教師辦公室內,韓以湘將裝著林攸學籍檔案的袋子封好,然後鎖進了密碼櫃裡。
她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前,外面寒風呼嘯,屋裡雖然開著暖氣,她卻還是覺得冷的不行。
“你要早點回來啊……”她不知對誰說著這樣一句話,眼裡閃著微光,“你可是要做,我最驕傲的學生呢……”
帝都,某軍區大院。
一間大氣古樸的書房內,言梓姝沉默的站在一個老人的對面,隔著一張書桌。
老人寫好了一幅字,放下了毛筆,嘆了口氣,“決定了?”
言梓姝點了點頭,“決定了。”
“你可是很喜歡翻譯的,為什麼要選擇從政這樣艱辛的一條路呢,小姝,我們家,不缺你一個從政的人,爺爺還是希望你可以快樂一點。”老人看著言梓姝,眼神溫和中帶著不解。
言梓姝轉頭看向窗外,梅花正盛開,帶著昂揚的生機。
“爺爺……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勸我。”她的語氣堅定,似乎打算,永不回頭,似乎她放棄的只是一份工作,而不是自己的熱愛期盼了很多年的未來。
老人嘆了口氣,“既然這樣,年後,你便去xz吧,那裡最是鍛鍊人,我們言家的人,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從爺爺的書房出來,言梓姝披了件大衣,走到了院子後面。
寒風中,她看著梅花發起了呆。
從政啊……
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想過要走這條路……
如今,又是為了什麼呢……
在漫天風雪中,她突然想起林攸走之前,曾對她說的一句話。
“我很快就回來啦,到時候你可得帶我去看梅花。”
而今,梅花已經開了。
說這句話的人,卻不知歸期。
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