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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忍住痛,將寒鐵戰戟撿起來,勉強收入戟匣之中,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

他與陳海一樣,入宗門修行武道,兩年來主要透過雙臂主氣脈,淬鍊過手及雙臂的筋骨皮肉,身體其他部分,也就比常人略強一些,當雙臂在經過惡鬥後酥軟無力,連同戰戟被姚興一腳踢撞到胸部,肋骨也被撞斷幾根。

這麼重的傷勢,不調養三五個月,已經不能再支撐他接下來的弟子比試了。

“沒用的廢物!”柴榮身邊幾個人,看到孔桐這麼狼狽不堪,卻沒有誰會同情他,更恨他竟然連必勝之局都敗得如此難看,害他們與柴榮淪為鐵流嶺的笑柄。

陳海此時也是強弩之末,站在擂臺上搖搖欲墜,胸部肋骨斷了幾根,雙臂也折斷,要不是神魂意念與傀儡身連線上,抑制住劇痛,他也支撐不到最後,但傷勢最更嚴重了。

周景元這時候衝上臺將他攙住,他才沒有一頭栽下去。

不管怎麼樣,他享受這將別人踢下擂臺,他站在擂臺上接受萬眾矚目的感覺,雖然在周景元將他背到身後,他整個人就直接痛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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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傳功殿前的弟子比試現場,周鈞穿過兩座大殿建築群間的夾巷,走進一座幽靜的院落。

院子不大,天井裡種有一株芝桐樹,滿樹的花骨朵兒正吐芳華,幽香盈溢。

監院趙如晦站在樹下,從周鈞的角度看過去,以為師尊正看著樹梢頭所綻開的青桐花,走過來剛要出聲問候,才看到師尊施法在樹梢頭凝聚出一面凝水鏡,圓月玉盤般的鏡面,正照出周景元揹著陳海下山的一幕。

陳海昏迷過去,嘴角還要鮮血溢位,滴落在周景元的衣領上。

“師尊!”周鈞輕聲喚道。

太微宗唯有七上峰內門才有正式的師徒傳承,道兵弟子則都是由道院的傳功殿統一傳授修行之法,不能算作師傳;太微宗也嚴禁道兵弟子間私授玄武。

等周鈞正式有資格進入清曦峰成為內門弟子,到時候自可以拜到某位大佬的門下修行,他此時也只能在沒有外人的場合下,喚趙如晦為師。

趙如晦似乎才知覺周鈞走進來,揮一揮衣袖,就見那面有如圓月的凝水鏡散成一團水霧,在半空散去。

“這個姚興還真是叫人意外,也不知道是犯下什麼大罪,才不容於姚氏?”

“這個大概要問陳烈才知道,但姚氏既然在廢掉他的修為,將他驅逐出族,那他就與姚氏再無半點瓜葛,”趙如晦淡淡的說道,“我們不用去考慮姚氏,你如何看待此子?”

“姚興風聞是惡劣得很,據說陳烈都對這個嫡親外甥失望透頂,才趕出濺雲崖,不管他的死活,但他到鐵流嶺,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就將周景元、葛同拉攏過去。葛同倒也罷了,性子軟弱、衝動,容易受人鼓動,但周景元卻是極滑脫的一個人,實際是奇怪得很。我原本是想或許有別的原因,但看他今日與孔桐比試,我此前所猜測的,或許有些偏差,也許從濺雲崖傳出來的話,都未必能當真……”

“陳彰是陳烈收養的義子,要是有些話是他傳出來的,卻也能理解,但姚興卻是陳青親自趕出濺雲崖的,所以有些事,我也看不透,”趙如晦年過九旬,眉發皆白,袖手站在庭院裡,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微微蹙著白眉,似乎也不願去想姚興此子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從袖管裡取出一盒靈藥,遞給周鈞,“姚興此子受傷不輕,能撐到最後,極為不易,而且就算有姚族的底子在,三個月就能將風雲腿第一式絕學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也不簡單——這是我近日煉製的續骨靈膏,你拿了送過去。”

“要是此事涉及到陳族內部的……”周鈞遲疑的問道。

“你是擔心姚興此子捲入到陳族內部的爭鬥,我們涉足進去不合適?”趙如晦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涉足不需要太深,但倘若陳烈的外甥能在鐵流嶺洗心換面,陳烈終歸要念我們的香火之情。太微宗數十年來,還沒有一人踏入道丹境,陳烈是最有希望的一個;我百年之後,你要是入主峰修行,也不至於完全無依無靠。”

“……”周鈞聽趙如晦如此說,接過續骨靈膏,也是黯然神傷。

雖說修入明竅境,神魂意念能與天地感應,壽元能增加到一百二三十歲,但趙如晦早年隨武威軍鐵流大營,西出鐵流嶺進伐金州大草原時,被金州的玄修強者傷了靈竅,數十年溫養一直都沒能徹底恢復過來。

這靈竅裡的隱傷早年看上去沒有什麼,但這幾年來發作尤其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