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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格外的安寧,永定王請了半個月的病假,沒人在朝上跟譽王爭論,壓力都集中到了皇帝一人身上。
下朝後,文武百官各自散去,衛國公府上,曹若晴守在院子裡等著父親回家。
衛國公回到府上,換下朝服,坐在桌邊陪家人吃早飯,隨口說了一句,“時不待人。”
曹若晴不明白父親話中深意,直白問道:“父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又給您新差事了嗎?”
衛國公搖搖頭,只說是永定王在朝中勢力逐漸穩固,因為傳出口諭扶持新帝一事,得到了許多原本中立的官員的支援,遲早會與譽王分庭抗禮。在這關鍵時候,永定王卻三天兩頭請病假,也不知是真生了病還是避露鋒芒。
譽王是個理智的人,但極度的理智反而失了人情味,太過睚眥必報,讓朝中官員分外驚恐,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讓譽王抄家滅門。
即便為著自己的利益著想,衛國公也不希望譽王一家獨大,新帝剛剛登基不久,光是處理國事就已經費神勞力,根本顧不上處理官員中的黨派爭鬥。
好時機並不多,錯過這次,不知要等什麼年頭才能制衡譽王。
上元節,白鶴坊的大火將倚翠欄燒了乾淨,守城軍救下火來的時候,三層的樓已經燒的只剩主幹了,火場中發現了兩具燒成黑炭的死屍,有十幾人因為這邊大火受傷,倚翠欄的老鴇下落不明。
不知哪個民坊的小黑屋中,被鞭子打爛了面板的老鴇暈死過去,手拿鞭子的男子抬眼看了看外頭的月光,湊到昏暗的燭光下看同伴記錄下的口供。
被人用錢收買的老鴇根本禁不起嚴刑逼供,打了半日,將能交代的都交代出來了。
第二日,口供被遞到蕭成那裡,蕭成看了內容,低聲問:“人呢,可處理好了?”
護衛輕聲回:“屍體扔去了城外亂葬崗,毀了臉,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確認事情辦好後,蕭成喊了小梨去敲主臥的門,交代她說府裡採買了新的糕點,請王爺過去嘗一嘗。
外頭小梨傳了話,不聽裡頭應答,便守在門邊等吩咐。
屋裡開了窗戶縫透氣,剛過上元節,天氣還未回暖,屋裡燒著暖爐,炭火燃燒的噼啪聲莫名讓人心安。
床上的女子坐起身,柔滑的雲緞垂落,膚白勝雪,露出光潔的後背,滿布青紫的傷痕和鞭痕。坐在床邊的男子表情剋制,一想到昨夜發生的事,他的心都揪起來,又痛又氣,自責內疚,深感自己的無能。
沾了藥膏的手輕輕撫過傷痕,手上力道輕柔,沒讓玉容卿再覺疼痛,冰涼的藥膏抹上來,讓傷痕舒服了許多。
身前身後都抹好了藥,李沅為她穿好衣裳,垂著眸始終不敢看她的眼睛,半晌才沉聲道歉:“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玉容卿轉過身來看著他,柔聲安慰,“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喉嚨也不是真的啞了,又沒有人知道昨晚的事,相公已經盡力了。”
還不夠,他要查出幕後真兇,將那些人千刀萬剮都不夠。
下手抓她的人一定是個武功高手,他點了啞穴讓玉容卿說不出話,就像李沅當初對莫竹做的那樣。僅僅是一家花樓的打手,不該有那樣的身手。
李沅緊皺著眉頭,壓在心底的一口氣始終無法紓解,這世上唯一真心愛他,別無所求的人,就坐在他身邊。
她為他受了太多委屈,即便遭遇了那種事,她依舊這樣溫柔。
李沅猩紅的眼睛漸漸溼潤,“卿卿,從今天開始,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有違此誓,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在玉容卿驚訝著去捂他的嘴之前,李沅已經作下了誓言。
見他面容愁苦,玉容卿鼓足一股氣,雙手捏住他的耳朵揉來揉去,數落小孩子似的說:“你呀,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可是玉家的少東家,每年都要帶一大群男人去走商,路上什麼事沒遇見過,怎麼會被這種事打擊到呢。”
李沅覺得她是強撐著安慰自己,玉容卿卻是真的很不在意,她要是真的怕事,安於一隅,就不會撐起玉家,繼承家業了。
傷心難過解決不了問題,昨夜因為受到驚嚇,玉容卿已經哭過一次了,哭完排遣了情緒就明白過來是有人故意要害她,錯的人是做壞事的人,而不是她和李沅。
李沅人在京城,無法顧慮到每一件事,若玉容卿強求他每天都專注在自己身上,反而是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