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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的內衫配上茜紅色流仙裙,外套一身正紅外衫,即便只是簡單試穿,也足夠驚豔。玉容卿的相貌本就沒什麼能挑剔的,靈動活潑中透著穩重的氣質配這樣莊重的顏色反而更加和諧。
兩片屏風遮擋起來的換衣間中兩人,還算寬敞的空間隨著李沅步步走進,彷彿也狹窄起來,直到他走到身前,玉容卿的臉蹭一下就變紅,就像塗了脂粉一般。
穿在自己身上的喜服看著做工精細,不是一日之功,想來是幾個月前就準備著了。
“你怎麼想著準備這些?”
眼前的新嫁娘嬌俏可人,李沅看得出了神,滿心的溢美之詞湧到嘴邊卻變得詞窮,直到聽玉容卿問話,他才回答:“除了我自己,我沒什麼能給你的,便為你定了這一身。”
李沅說著,走過來低下頭,臉貼著臉,在玉容卿臉上廝磨了一會兒,低沉的嗓音輕輕喚道:“卿卿,你真好看。”
或許是因為身著紅衣,婚期將近,玉容卿的心境也慢慢發生了變化,這一聲“卿卿”喚得如落花隨風,綿綿飄落進她的心田,心都軟了。
玉容卿紅著臉輕推他一下,“好了,爹孃等我們回去吃飯呢。”
兩人結伴回家,在夕陽中拉出一雙長影,玉容卿側過頭看見走在夕陽裡的李沅。。
金黃色的陽光下,他俊秀臉龐上兩顆剔透的瞳仁,似乎隨著天上雲捲雲舒的變幻而改變顏色,深棕色的眼眸中倒映著街上人來人往,而後轉過身來,其中便多了她的身影。他的黑髮夾雜著深藍色髮帶披落在背後,流光溢彩,有種得天獨厚的美。
她要嫁給他了,然後離開自己住了十八年的玉府搬到新宅子裡,開啟一段新的生活。
玉容卿一直期待著與李沅共結連理,卻沒想到這一切會來的那麼快,就好像他們的相遇就在昨天。
她從河裡把他撈了起來,然後發生了那麼多事,她自詡見過不少人,卻還是沉淪在李沅的溫柔似水中。這個男人,即將與她結為夫婦,共度一生。
想到這兒,玉容卿轉頭看向前頭的道路,迎著夕陽的暖光,輕聲問道:“以後會好的吧?”不知是在問李沅還是在問她自己。
“以後會好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沅問心無愧,遮在長袖下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求了。”他這樣說著,微笑起來,臉上露出得償所願的幸福勝過了春日繁花似錦。
——
春花最盛的時節剛剛過去,綿綿無盡的春雨便隨風而來,無聲無息地滋潤著翡翠大地。
鋪天蓋地的雨幕之中,灰色的屋簷被雨水染成墨色。遠山恢恢,近水漣漣,城中人家,竹舍聽茶,如一幅淡淡的畫卷無限展開。
房頂上淅淅瀝瀝的雨聲,順著簷角滴落,流淌在院子裡,洗滌著冬日來落下的陳舊。
雨落之時,明媚的金色陽光再次回照大地,空中飄著散發微光的七彩祥雲,驅散了連日落雨積聚的陰霾。
新宅已修整好,其中大半是草木綠景,便掛了“朝園”的牌匾,作為玉府送給女兒的嫁妝,讓女兒與入贅的女婿移居其中,和和美美的過他們的小日子。
天亮的時候,小梨捧著水盆敲響了小姐的房門,走進來時便見玉容卿已經在梳妝檯前坐著了。
小梨輕手輕腳走過來,還沒近她的身便聽玉容卿開了口。
“小梨,你說李沅這個時候在做什麼?他會不會後悔了,萬一他的失憶好了怎麼辦。明明是我們兩人成親,卻只有我一家的親戚來,他會不會介意……”
胡言亂語,處處都在愁。
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過了今天,李沅便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玉容卿想了一夜,前半夜開心,後半夜憂愁。
再怎麼說,李沅也是失憶的病人,她趁著他對從前毫無回憶的時候跟他成親,萬一某一天他回憶起了從前,那自己豈不是黃粱一夢,夢醒便是一場空。
“小姐,就算姑爺是摔壞了腦子,但他對您的心意可是實打實的,怎麼會因為這些那些的小事就後悔呢。”小梨弄溼了帕子給玉容卿敷敷臉,一夜沒睡好,臉都有些憔悴了。
照顧玉容卿好多年,小梨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這樣憂心忡忡。
心裡裝著他,才會患得患失。
主僕兩個一個問一個答,小梨盡力開導,卻也解不了小姐無端生出的憂愁,正為她梳妝便聽屋門被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