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來地仙界這麼長時間,周禹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鎮元子的幫助不可磨滅,甚至因為自己,鎮元子改變了從不入劫的原則,對此周禹心知肚明,也極為感激,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若真是最壞的情況,那將是造化級與道果級的周旋與對抗,周禹不願鎮元子再以身犯險了!
“這……”鎮元子一瞬間明白了周禹的想法,正欲再言,周禹搖搖頭,看了丁梓凝一眼,接著道:“道兄不必多言,這一次非同往日,不但您不要插手,三絕宮主那邊我也會去說,長生帝宮到時也會隱藏諸天萬界之中避開鋒芒!若真的有不得不拼的那一天,我身在劫中,便由我獨自應對!”
周禹已經決定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是真的出現需要聯合多寶道人等最頂級的造化級抗衡道果級的時刻,他無路可退,但他不願自己的親人、朋友也跟著他陷入危機之中。
說白了,在道果級面前,周禹自詡還有一定的生機,可三絕宮主、鎮元子這些弱一籌的造化級,乃至長生帝宮的門人弟子們說白了是十死無生,因而周禹寧願一個人去面對!
鎮元子看到周禹眼裡的堅定,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良久方才點點頭。
而周禹的旁邊,丁梓凝早已經淚眼朦朧,直至此刻,她才明白為何周禹在帝宮時會那般憂慮,她並非什麼都不懂的人,相反,她清楚的明白道果級有多麼恐怖,但她不能阻攔……
……
從五莊觀出來,兩人卻也失去了繼續遊歷的心思,面對黯然垂淚的丁梓凝,周禹只能握住她的玉手,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
老實說,這一次,周禹自己都沒有活下來的把握,這一次的危機是大劫最慘烈的時刻,甚至可能是大劫的落幕前最後的高潮,對手不再是造化級,而是換成了道果級!
“相公,真的避不開了嗎?”丁梓凝哽咽道,玉手微微顫抖,“我好怕……”
周禹輕輕將丁梓凝攬入懷中,“沒什麼可怕的……你相公我一路走過來,見過了多少大風大浪!輪迴夠兇險吧,輪迴殿主夠恐怖吧,不一樣走過來了……道果級雖然恐怖,但這一次他的對手又不止你相公一個,我不會盲目硬拼的……”
最難消受美人恩,一想到多年以來丁梓凝幾乎一直在擔心自己,周禹便有種愧疚,但這就是修行的代價,修行並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嬉笑怒罵能概括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走到何時,無論走到何等境界,只要還有人,便有著恩怨情仇!
真正的逍遙與大自在,要以足以鎮壓一切的實力為支撐!
弱者的逍遙就像是鏡花水月,禁不起一點點風吹雨打,只有成為制定規則的強者,才有資格逍遙!
西牛賀洲沒必要再往前了,出了萬壽山地界就踏入了上古妖族的地盤,永恆的黑暗將這裡與北俱蘆洲籠罩著,充斥著的只有血腥與殺戮,使得周禹想要看一看昔年積雷山遺址的心思都沒了……
七大聖終究成為了傳說,車遲國、烏雞國等原本的凡人國度早已消失,甚至取而代之的地上佛國也早已毀滅,如今,西牛賀洲之地便是罪惡天堂……
與丁梓凝返回帝宮後,周禹又一步踏入了時空亂流中的近道之所,三絕宮主果然依舊隱居在此。
“三絕前輩!”看到熟悉的時空中的小木屋與屋前愜意的三絕宮主,周禹不禁浮現出一絲微笑。
“你來了啊,嘿!許久不見,你這修為是遠遠超過老夫了啊,嘖嘖,後生可畏啊……”三絕宮主含笑道,長鬚飄然,充滿了仙風道骨的氣質。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
“前輩真是慧眼如炬!”周禹微笑,旋即嚴肅道,“晚輩希望前輩接下來的時間內,無論地仙界乃至諸天萬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插手!”
“嗯?你這話是何意?”三絕宮主面色一變,別看他在近道之所隱居,可他在周禹危難時也出過手。
“道果級要歸來了……”無奈之下,周禹又把給鎮元子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末了,“無論如何,前輩都不能捲入這場浩劫之中!”
“我為三絕宮流過血,也為太上道祖的人教打過架,你看老夫像是貪生怕死的人嗎?”三絕宮主可不像鎮元子那般好說話,說白了,鎮元子性情淡然,而這位曾經可是一宮之主,雖然如今隱居了不少年月,但依舊頗為有鬥志!
“咳咳……”周禹顯然沒想到三絕宮主這麼難說話,“前輩且聽某一言,若是某萬一沒挺過去,三絕宮還需要前輩親自照拂,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