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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該怎麼開口好。於是乾脆閉嘴不語,只有兩個人的宿舍立時尷尬了下來。

傲寒卻迅速地把話題從上面引開了,彷彿他說出來不是因為瞞得太久,造成了壓力脫口而出,而是單純為了關懷安撫自己的學弟一般,把話題轉回了林闌身上,去詢問有關韓頌的事兒的真相。林闌沒有過多地疑問,現時是個好時機,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天的師兄已經足以讓他付諸於信任。林闌把壓在心頭上的痛苦都傾訴了出來,說罷了之後忽然意識到傲寒已經很久沒有開口了,以為是自己的抱怨惹得師兄厭煩了吧,小心地看向傲寒,生怕看到什麼不耐的表情。

不過傲寒卻只是走神了而已。他覺得自己和林闌很像,他們都對自己有著深切的自卑,這自卑來源於從小接受的教育,來源於主流社會的不認同,來源於……自己對自己的不認同。

他問林闌:“你有想過改變嗎?”

改變?如果是強迫自己去喜歡一個女孩子,林闌做過,他有些相信,傲寒師兄也做過。只是改變說的是這個嗎?

“既然我們生下來就不一樣,為什麼不為自己的不一樣驕傲呢?”

這個下午林闌與傲寒談了許久。他們談著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連自己都不認同,談這種自卑有什麼必要嗎,談要怎樣變得積極向上起來。他們發現彼此真的很像,從一開始的驚慌到埋藏許久的自卑,還有對有勇氣出櫃的人深深的羨慕。等到天黑了下去,想通了的兩個人向著彼此笑了。只是羨慕而不去努力,把自己關在小小的籠子裡自卑,這種日子,他們都受夠了。

林闌給方青驊撥了一個電話,通了之後,另一端吵吵鬧鬧的,這個時候大概是在吃晚飯吧。方青驊手捧飯盒,夾著電話含混不清地問:“嫚兒?今天好點了沒?”

“青驊,謝謝你幫我出頭。”林闌覺得自己應該同方青驊說好多聲的謝謝,不過他也不是特別會表達自己的人,所以只是這樣說了。

方青驊那裡愣了一下,才想起是什麼事兒來:“……哎?你知道啦?沒事兒沒事兒!咱們是哥們兒嘛!”

林闌深吸了一口氣才向方青驊宣佈:“下一次,我一定可以自己來的。”

像是對世界宣佈一樣。

不過那一頭的方青驊有點莫名其妙,聽著林闌的聲音,好想是做了什麼巨大的決定似的。電話結束通話了,他打算著等回去再問問吧,於是胡亂地把飯盒裡的最後幾口飯扒掉,擠去洗飯盒和筷子,往宿舍奔去,生怕路上碰到檢查紀律的。他已經記了一個過了,再記就得下年來重新軍訓了。

誰讓軍訓基地有個破規定,禁止一人出行,必須兩人成排,三人成列,四人成方,五人及以上需要選出一個組長在旁帶隊喊號。且,禁止異性的兩人並排走。此規定一出,立時被民間認定,這是官方在鼓勵攪基與攪姬。

走到宿舍樓下了卻聽到“哈”地一聲,肩膀上捱了一拳頭,卻是一點力度也沒有。方青驊茫然轉身,身後是葉紫,擺了個非常奇葩的造型,秀氣的眉毛挑了挑,問:“不疼?”

“……哎呦……疼……疼死了……”方青驊有氣無力地跟她裝。

這弄得葉紫不樂意了,“切”了一聲:“裝!——奇怪,教官這是教我們防身的啊,你這小受身板都打不疼防誰啊……”

“葉紫你學壞了。”方青驊捂臉,小受,為什麼這個詞竟然會從葉紫嘴裡蹦出來呢,當年那個溫柔純情的妹子去哪裡了,“防狼十八式也得有力才行啊!只會個花架子誰怕你啊!這粉拳繡腿的……到我們男生樓來幹嘛?”

“抓苦力!給我們抬桶水回去!”說著葉紫扭下了方青驊捂在臉上的手拽進了男生樓傳達室。這間傳達室經過了收拾,除了角落裡的小小桌子其餘的地方都塞滿了大桶水。懷柔這邊的基地給每個宿舍提供每日一桶水,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非得放在男生宿舍下面,女生倒是要搬好遠的路。

當然了,很少有女生親自動手的。同院同學的勞動力嘛,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會使喚。

方青驊被抓了壯丁,抗起一桶水來就出了宿舍樓門。身後的葉紫彷彿很驚訝的樣子:“你竟然能抗動……”

“我靠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再說了,我還會全新滾桶技術!”說著方青驊把大桶水躺著放倒,一腳踹出去,滾了快有十米路。

這麼一滾,懷柔基地滿是石子的破地就把桶外的塑膠薄膜包裝磨了個七七八八。方青驊見葉紫瞪來一眼,趕緊乖乖地跑去,老實地用抗的把大桶水抗回女生宿舍,再也沒玩什麼花樣。等到了女生宿舍,葉紫卻先沒讓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