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憂最擔心的並不是這些,若是光有這些她還可以想方設法的解決,並不是無法可想,而無憂最擔心的若是官府插手,定會挖出文氏的來歷,自然也可以知道是她買了文氏,這可真的坐實了她不孝的罪名,而且只怕無慮,無悔也不能置身事外,她和無慮倒還好說,但無悔只怕是日後真的難以在人前立足,這才是最可怕的,蘇家她一定要,這是母親付出一生的地方,所以今日,只有兵行險著,她也不想放過蘇啟明,她一定要出了胸中的惡氣,要狠狠地打擊蘇啟明,還要讓大房從蘇府裡摘出來,讓無悔自立門戶。
自立門戶,是,她思前想後,就是要自立門戶,至少行事不再受蘇啟明的約束,雖然一下子不能和蘇家完全的斷了聯絡,但是至少很多事情他捫可以自主,今日文氏的事情,也就不會這樣輕易的發生,無憂可不希望這些危險時時刻刻發生在她的周圍,今日之事,歸根結底,不就是他們大房在蘇府沒有實權嗎?
依靠相府的威嚴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外公和兩位舅舅總不能眼皮子總是睜著吧,而且很多時候鞭長莫及,就說今日之事,若不是遇見兩位皇子插手,只怕相府還真的來不及救她,而且無悔也十歲了,該是為了他接掌家業打下基礎的時候了。
無憂瞧著蘇啟明哼哼呀呀,卻說不出什麼所以然,她冷笑,繼續反問:“父親,為何不能報官?”
蘇啟明想了又想道:“無憂,這畢竟是家醜,家醜可不能外揚。”
無憂聽了譏諷的笑了:“蘇家的家醜不能外揚?父親說笑了,蘇家外揚的家醜還少嗎?不差這麼一件了!”
蘇啟明被無憂的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蘇家還真的外揚的家醜不少,他往日生意場上被調笑的也不少,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無憂的這句話,因為不能回答,他只好摸摸鼻子,不出聲,不過卻死咬著不肯送官:蘇啟明是蘇府的主人,他說不送官,別人還真的不好辦,即使尊貴的皇子,你也不能去插手人家的內宅之事吧,剛剛硬闖民宅,你可以說是為了無辜民女打抱不平,難不成硬要插手人家內宅的事,你還能這樣說嗎?不能,所以兩位皇子只是陰沉著臉,不說話,但只要他捫在這裡站著,蘇啟明就不敢過分,總要給無憂姐弟一個公道,所以他們不急。
而相爺也不好開口,因為他的女兒和蘇啟明已經和離了,他闖了民宅,可以說是心急外孫女的安危,天下人只會說他至情至聖,但若是插手人家內宅的事,就不那麼好聽了,所以相爺也不開口,同樣鐵青著臉,一樣是無聲的威嚇。
無憂早就料到蘇啟明會這般無恥,所以她留了後手,要知道此次事件上,除了文氏讓她無法釋懷,還有一個人讓她恨到不行,就是那個看起來老實,憨厚,不愛說話,看起來很安全的車伕一一趙叔。這樣忠厚老實的人,他的表演一定很讓人欣賞。
幾個丫頭瞧著眼前的形勢,知道該是她們上場的時候了,紅袖上前一步:“小姐,想知道五夫人說的是不是實話,請趙叔來問一下不就好了。”
杜鵑笑道:“還是紅袖姐姐機靈,婢子怎麼就沒有想到請來趙叔問問呢?”
無憂聽了,臉上也放了晴,“是呀,我怎麼也給忘了。”揮了揮手,那趙叔立刻被帶了上來。
蘇老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看著無憂,恨呀,怎麼生出來這麼一個白眼狼,她今天不毀了蘇家是不甘心呀!
“老趙,你也是我蘇府的老人了,怎麼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蘇啟明瞧了一眼老趙,見他除了衣衫凌亂,受了點輕傷,沒有什麼重傷,估計無憂還沒空問他什麼。他怕無憂問出什麼不好的話,搶先開口,遞了一個眼神過去,微點了點頭。
老趙心裡明白了,他忙不迭的對著無憂磕頭:“老奴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了,被五夫人一唆使,就……大小姐,你就饒了奴才吧!”一邊磕頭,一邊痛哭流涕,深深悔悟的模樣。
無憂瞧著這老趙雖然眼淚流了一大把,看起來後悔不已,可是那眼底絲毫也看不出悔悟的痕跡,想來這模樣就是在做戲給她看,她前世被人揹叛,今生最恨人欺騙她,無憂輕輕的笑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竟然幾分柔和:“父親,你看看老趙的這張臉多麼的老實呀,無憂就是被這張臉才給矇蔽住的,這樣的惡奴,父親以為您這樣的問話就可以了嗎?”
“老爺,你慈悲心腸,對付這種惡奴,還是由我們這些丫頭來問話吧!”綠如對著其他三個丫頭笑了笑:“姐妹們,我們還是給老爺看看我們的法子,可要好好的伺候好趙叔,報答他今天為我們主僕帶路的深情厚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