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在旁邊兒不停地跟他說話,這好不容易靜心瞄了幾筆,一抬頭就看見自家爸爸在那兒傻笑。
“爸爸。”豆包抿了抿嘴角,有點兒不堪其擾。
“怎麼著啦?我笑一下都不行啦?”南方抬頭看了一眼,笑嘻嘻地一把把小孩兒扯過來揉進懷裡,畫板歪了,各種型號的鉛筆散了一地。
“不是,你……笑,笑的太……”豆包怕癢,自然是一邊笑著一邊躲,沒一會兒就被揉的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有點兒飄。
笑的太什麼,太傻太猥/瑣,小孩兒自然不能跟自家爸爸說這個,南方也沒能讓他說出來。
“太什麼?是不是你爸笑起來太帥,你畫不出來?”南方繼續笑的大言不慚,使勁兒往小孩兒耳朵眼兒裡吹氣,沒幾下弄得豆包眼泛水光。
“恁煩人!”豆包不耐煩地推了兩下南方,依舊是那句老話,拿來說南方再合適不過。南方早上起來沒刮鬍子,下巴在豆包額頭上把白膩膩的面板蹭紅了一片。
南方低下頭,什麼都沒說,突然笑了一下衝著小孩兒嘴角輕啄了一下,蜻蜓點水一樣的一閃即逝。他覺著自個兒有點兒控制不了自個兒,每天這樣兒肆無忌憚的吃兩口嫩豆腐,就覺著通體舒暢如有神助。
其實這事兒以前南方也總是幹,不過自從想通了自己對兒子的感情關鍵所在之後就覺著這事兒突然變了味兒。以前親一下,是因為這是他兒子,而現在這又不光是他兒子,多出來那點兒東西叫人沒法兒忽視。豆包每次仰著頭睜著溼漉漉的眼睛看他,他就恨不得小孩兒能一夜長大,可似乎又捨不得小孩兒一夜長大。
不是有首歌是這麼唱的麼,恨不得一夜之間白頭,怕時間太快又怕時間太慢的那些個糾結。南方覺著他比這歌裡唱的還急切,可又比這歌裡唱的還顧慮良多,既不想錯過在小孩兒生命裡的一分一秒,又時時刻刻在等著小孩兒長大懂事兒,然後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這種既等不及又等的心甘情願的心情酸酸澀澀的,很可愛。
突然小孩兒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揚起脖子,因為離得太近,嘴唇在南方下巴上磕了一下,疼的直吸氣,眼睛卻依然亮晶晶的。
“爸爸,周爺爺要帶我去湛城參加畫展,你也去吧?”豆包從南方懷裡掙開,兩手分開按在南方的兩側大腿上,很興奮的推著南方的大腿搖晃。
通常這種事兒,真正捨不得小孩兒離開的應該是南方才對,只要小孩兒離開身邊兒遠一點兒,他是必定要跟著去的。可這回南方偏偏故意抿起嘴角沉吟了一下,看的小孩兒越來越緊張,最後只得伸出手來扯著南方的衣襬。
“怎麼樣?怎麼樣?”小孩兒的興奮裡帶著點兒小心翼翼和討好,手指略微使勁兒把南方的衣襬拽的老高老長,一雙眼睛睜大了看著南方,粉色的小舌頭在微乾的上唇上有些緊張地舔著。
南方徹底被小孩兒這樣子推下深淵,或者說兒控妻奴這種生物都是相當可怕的,豆包的身份還偏偏在這兩者之間搖擺不定,這樣一撒嬌,南方就覺著自個兒從胸膛開始就微微地震,只要是豆包提出來的,就讓他恨不得全身每個細胞都開啟,點頭晃腦地答應。
但是答應之前總得要點兒福利吧,南方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衝豆包眨了眨眼,一副流/氓調/戲未成年兒童的腔調:“就這兒,看見沒,啾一下我就帶你去。”
豆包聽這話一隻手搭在南方肩頭,小屁/股一扭坐在南方邊兒上:“爸爸,其實是我帶你去吧……”
南方被小孩兒噎了一下,還沒搭腔,秦聰就突然推門進來,這小子現在也成天捯飭的人五人六的,一身黑色的小西裝穿著,裡頭襯衣熨的筆挺乾淨。
“趕緊的你倆,咱今天去看車。”秦聰一進來,瞅見南方連鬍子都沒刮,就穿了個大褲衩逛個膀子抱著自家小孩兒在那兒胡鬧,就上前兩步把豆包從南方手裡扯出來:“南方你趕緊的收拾收拾,這會兒外頭天不熱,過會兒太陽一大再出門就受罪了。”
南方被自己兒子噎了,這會兒剛好秦聰進來,剛好有了個發洩物件,又看他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苟,就想對著秦聰搶白幾句。
“呦!小秦秦,這整的人模人樣的,怎麼著?待會兒順便去相個親?”
秦聰聽了這話也不跟他一般見識,這倆人今兒早上心情都出奇的好。秦聰又整了整衣領子,扭過頭衝南方眨了眨眼,一副油滑的腔調比南方剛才還不如:“我待會兒跟樑子約好了,帶晴晴去公園呢,晴晴認了咱當乾爹,咱得多跟閨女搞好關係不是。”
南方這是今兒早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