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惹火,他幾乎快把持不住了。
他們到的地方叫白水鎮,毗鄰洞庭湖。白水鎮歸長沙郡所管,隔壁的小鎮就屬武陵郡了,兩個郡縣交界的地方最容易導致無人管理的情況出現,因此也就成了江湖人士比武的好地方。
一到鎮上池綠就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各類流動小販給吸引住,掛在慕容郅脖子上的手臂總算放開,趴到窗邊看風景。慕容郅鬆了一口氣,掀開車窗簾子去看外面。這地方他們當年來過,池綠還帶了個叫長生的小子回家,簡直氣煞了他。
這個月份大概剛舉行過武林大會,還有不少武林人士在此逗留。慕容郅在珍寶客棧前停下,叫阿榮去訂了幾間房。這客棧是小鎮上最好的,環境不錯還挺清淨。這客棧從前他們住過一段時間,對環境稱得上熟悉。
“如今武林太平,唯獨天蠶教這邪教是個異類,他們無惡不作,必須剷除。”客棧大廳聚集了一幫武林人士,這話是人群中間的黑衣虯髯客說的。這話一出口,四周之人紛紛附和。“這種邪教,就該剷除,武林才能安定。”
一個年輕的江湖客道:“聽說啊,那天蠶教的教主專愛喝嬰兒的血,除此外還強*奸良家婦女呢。”
慕容郅眉頭緊鎖,不與武林門派為伍又功夫詭譎的天蠶教一向被視為異類邪教,但就他所知,天蠶教的教眾多半是自娛自樂練功的武痴,從來不會主動攻擊外派人士,怎會突然犯了眾怒?況且,這天蠶教的教主就在他身邊,怎麼出來作惡?
慕容郅看了一眼好奇地四處亂瞟的池綠,心想他若是強*奸良家婦女他非得弄死他不可。
一個穿黑衣的小年輕問道:“這天蠶教遠在武陵大山深處,不是教中人都找不到路口,我們如何攻得上去?”
虯髯客回道:“封掌門英明神武,自然會想辦法對付的。上回武林會的時候就有幾人跟封掌門提過此事,掌門不是答應帶人前去圍剿麼?掌門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封九陽?此人可不是什麼好貨色。當初為了造反他曾經拉攏封九陽,但此人見風使舵的功力極其厲害,一有風聲就全身而退,還讓人找不到錯處。他知道此人在江湖上的名聲很好,受人景仰,但他深知此人並不可信。
“廖伯,我們把東西搬上去吧。”
慕容郅牽了池綠的手路過廳堂往樓上走,廳堂裡的武林人士注意到來客都不禁一愣。池綠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穿著一件水色長袍,襯得他膚白如玉。他的眼睛尤其生得好,很有靈氣,純若赤子。在看到這漂亮男人的手被另一個黑衣男人牽著的時候,眾人的目光由欣賞豔羨變成鄙夷甚至是淫邪。這樣英俊出塵的男人不過是有錢人養的兔兒爺,這世道果然是世風日下。
慕容郅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將池綠換到內側,帶著他迅速上樓。看來在白水這個武林人聚集的地方,他不該把池綠打扮成柔弱可欺的公子哥。
慕容郅剛把門掩上,池綠就拉著他東問西問:“天蠶教的做什麼的,那個教主是壞人嗎?他是不是真的吃小孩啊?!我們要不要把笙兒藏起來?……”
慕容郅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你就是天蠶教的教主本人吶。不過慕容郅當然不會告訴池綠,只道:“那些沒見識的普通江湖客說出來的胡話你不用去理。”
“怎麼了,很有意思啊,他是不是很壞?”池綠對這個教主十分有興趣,戳著他的後背,非要他說出點什麼。
從某種角度上,他的確是很壞。慕容郅想起池綠小時候捉弄人的把戲,背脊一涼。不過這傢伙倒是沒欺負過比他弱小的人呢,除了愛欺負人,似乎也沒做過什麼壞事。
“我不知道。”慕容郅說,“時間這麼晚了,你不餓嗎?”
池綠摸摸肚子,說:“好像有點餓了。”
“想吃什麼?”
池綠果然放下剛剛的執念,認真想起來,他道:“水煮肉片、兔子肉、燉雞、紅燒蹄髈、鴿子肉……”
慕容郅出門叫了小二,讓他站在池綠跟前,道:“把這位公子想吃的東西全都寫下來。”
池綠還在給小二報菜名,廖伯走了過來,道:“少爺,今日是五月初八了。”
慕容郅一愣,時間過得太快,這些日子只想著池綠的事情,倒把別的事給忘了。
五月初八是他的生辰,今日他二十九了。
“廖伯,你不提醒倒好,原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
“少爺說笑了,男子三十而立,正是成家立業的年齡呢。”
池綠跟小二報